第九章 采訪難民營(2 / 2)

這種叫dupatta的絲巾,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它既大又飄逸,很輕很薄,變化萬千,是女性服裝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有的掛在一側肩膀上,有的從前向後搭在肩、頸上,更多的是隨意戴在頭上,垂及臀部,風情萬種,美不勝收。

白沙瓦自古以來就是著名商都,商旅往來不絕,是連接印度河平原和中亞地區的樞紐。如今商隊的駝鈴聲,已經被花花綠綠的卡車取代。每一輛卡車都經過精心打扮,像一座色彩斑斕的流動建築,掛滿各種各樣的裝飾物,叮叮當當駛過。

車身都用油漆刷得如波斯掛毯一樣鮮豔,車表麵特別是車頭兩側車門一帶,都用各色雕花的深色木頭細致包裝起來。駕駛室頂上還要高高地豎起一塊色彩鮮豔的木板,好像一頂五彩繽紛的帽子。

這很讓人納悶,這樣裝飾的車子,阻力加大,能跑得起來嗎?即便能跑起來,那得多廢油啊?

與年輕女人不同,一些年齡略大的女人,一般著深藍或黑色長袍、頭巾,身邊也一定有男性的陪伴,哪怕是十來歲的小孫子。而那些頭上頂著長及腳麵的麵罩,隻在眼睛前留一小塊網格紗窗的,肯定是山人伊斯蘭共和國已婚女人。

難民主要集中在西北邊境省和俾路支省,白沙瓦是西北邊境省首府,難民營最為集中。在白沙瓦的老城或大學區內,隨處可見一批一批剛進入這座城市的新難民,城外的難民營更是一座接著一座。

並非所有的難民都進入難民營。每到夜晚,公路兩邊,老城區的街道兩邊,都會搭起一座座的臨時小帳蓬,大量難民會就地宿營。這些小帳蓬,都是聯合國難民救濟署援助的。每到早晨,這些小帳蓬又會拆掉,難民們再開始一天的流浪生活。

將越野車貼上英文“獨立之聲新聞社”字樣後,通訊社采訪組連續幾天時間,融入白沙瓦芸芸眾生中,非常專業、非常繁忙地,與社會各階層,進行了廣泛密切的接觸,最後才開始“采訪”城外的難民營。

在城外難民營海洋中,采訪組選擇賈姆魯德小鎮旁邊一個最大的難民營,作為‘采訪’目標。

這個可容納幾萬人的大難民營,位於寬闊的曹拉河畔,裏麵幾乎見不到成年男性。兒童們赤著腳,在營地或河邊嬉鬧著。衣衫襤褸的婦女們,或在河邊洗衣,或到河邊汲水,再將水罐頂到頭上運回帳蓬。

河堤上長著很多灌木,河灘上長滿茅草蒿草,裏麵肮髒不堪,堆滿了垃圾,塵土飛揚。到處都是糞便,蒼蠅嗡嗡亂飛。

在一塊“難民營小學”的牌子前,衣衫破爛不堪的兒童見到采訪組,都好奇地圍攏上來。他們瞪著一雙雙因消瘦而顯得過大的眼睛,伸著髒兮兮的小手,討要紙和筆。這時婦女們都遠遠地躲開了,虞鬆遠等人知道,這是普什圖族民族的習俗。

采訪組趕緊將帶來的紙和筆,一一分發給孩子們。

毛蟲說,搞新聞采訪,必須了解、尊重山人伊斯蘭共和國人的宗教習慣,拍攝婦女是要遭到嚴厲懲罰的。正在這時,有幾位長須飄飄的老人,匆匆地迎上來。他們見采訪組都是“清真之國”帕坦人,又會說普什圖語,便非常高興地歡迎來采訪。

老人們坦率地說,“難民營中主要是婦女、兒童和老人,你們可以采訪,但不要走近帳篷。”

劉國棟是攝影師,他說希望能拍幾個電視鏡頭。一位山人伊斯蘭共和國老人為難地說,“你們知道,我們背井離鄉,流落到這裏,就是為了維護宗教的純潔和婦女的貞節。”

最終他們還是讓步了,允許拍攝帳蓬內情況。劉國棟扛著攝像機走近帳篷時才發現,帳篷裏空空如也,地上鋪著一塊薄薄的地毯,睡著幾個骨瘦如柴的孩子。帳篷門外支著一口小鍋,放著幾件盛水盛米的小罐,其他什麼也沒有。

通過對難民營的采訪,采訪組有一個基本的判斷,這些失去了家園、推動了生活的山人伊斯蘭共和國人民,對戰爭的仇恨已經刻骨銘心,斯貝茨納茲或信號旗部隊,很難隱身在難民營中。可“閃電”如果要隱身在擁擠的城區,找到他們將如大海撈針一般,難怪MLH和ISI沒找到他們蹤跡。

一邊是饑腸碌碌、嗷嗷待哺的難民,一邊卻在大發國難財,MLH和ISI判斷卡米爾夫少校有變節可能,基本可信。這或許就是個突破口,虞鬆遠決定,不管“信號旗”小組是否隱藏在夏宮,他也該會會這個所謂的抵抗組織“領導人”了。

采訪組下一個目標,是“采訪”七大抵抗組織的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