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水,餘斌又說道,“北極熊從北麵、西麵壓我們,北方邊境,百萬大軍枕戈待旦、虎視眈眈。南麵小霸,蠢蠢欲動。而M國和西方國家,一方麵拉我們共同對付北極熊,是有求於我們。可另一方麵呢,他們一分鍾也沒有停止對我們的顛覆、滲透、破壞,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史元東頻頻點頭,低聲感慨道,“我們得到的信息有限,眼裏一派歌舞升平的。還是您說得有道理啊,被表麵的和平迷惑,我們確實是要付出重大代價的!”教授和於月月,也都深以為然。
餘斌安排好,似有話要對虞鬆遠說,見人多,便猶豫了一下。剛要叫虞鬆遠送送他,虞鬆遠卻說,“餘隊稍等,請跟我來。”
說著,帶餘斌來到樓上他的房間內。肖雨嬋緊緊跟著虞鬆遠的後麵,一步也不離,象尾巴一樣也緊跟著上了樓,還十分認真地關上門。
虞鬆遠當著肖雨嬋的麵,從行李內拿出一個小旅行包,“這是這次繳獲的經費,你帶給一號充公補充軍晌吧。”
餘斌拉開包,粗點了一下,僅從中拿出三十萬,裝好後說,“我帶走三十萬吧,其餘你們自己有急用。帶著肖姑娘,開銷不會少。用這筆錢,爭取在虎方,給尖刀建一個絕對可靠的安全據點。據點要有正當事業掩護,不容易引人懷疑。”
餘斌還寫了收據,讓虞鬆遠收好。“按照規矩來,你將收據交給信使,捎回大隊財務完賬。”
然後餘斌又正色道,“還有一個內幕消息,我受命先預備通知你,讓你有個思想準備。二月份,清真之國白沙瓦市遇襲,北部邊境多座訓練營被毀,我三名人員犧牲。後已證實,北極熊‘信號旗’隱秘部隊已經悄悄進入白沙瓦。清真之國ISI(三軍情報局),以及M軍、英軍特遣隊,對他們一點手段也沒有。”
“您的意思,我們下一步的出擊方向是山人伊斯蘭共和國?”虞鬆遠急問。
“對,最高層將一號與教頭召到首都,明確指示我們,研究西部戰場前景和地緣政治影響。一號和教頭,初步定你、林濤、劉國棟、林柱民戰術小隊,經略西域,保護我駐白沙瓦機構、人員安全。同時也給‘阿爾法’和‘信號旗’上上課,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當然,目前僅是預備命令。當前的主要敵人,是獵殺黃吉和‘紅蜘蛛’!”餘斌說。
看著肖雨嬋亦步亦趨、神情麻木、驚弓之鳥的樣子,年過三十才剛結婚的餘斌,憐香惜玉之心頓生,心裏大為不忍,便用口語說道,“好好照顧好她,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實在不行,找心理醫生……”
虞鬆遠尊重地點點頭,肖雨嬋則低著頭,癡癡地緊貼著他。
餘斌走後,大家都心事重重地再也睡不著覺。肖雨嬋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敢睡,臉色雪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她既想跟著虞鬆遠和林濤,可守著教授、於月月,她又不敢。便在室內、走廊走來走去,驚惶亂轉。
虞鬆遠看在眼裏,隻好將她帶到教授房間,悄聲對教授說,“奶奶,我晚上有任務。這丫頭前晚在土圬被嚇著了,晚上和您一起睡吧。”
教授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聞言便心疼得直流淚,她將肖雨嬋的腦袋抱在懷裏說,“苦命的丫頭,晚上奶奶摟著你睡。不要怕,好孩子……”肖雨嬋縮進教授懷裏,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夜裏一點,於月月披著衣服坐起來,史元東也醒了,他抱著妻子說,“你別擔心,我有數。你難道沒看出來嗎,今天來的餘隊長,和鬆遠他們幾個人,這哪是普通士兵。他們是做大‘買賣’的,有他們在,還有什麼人能進得了這個樓?”
於月月說,“我當然看明白了,不是害怕,我是心疼。明天我們住進軍區招待所,安全得很。可是他們要公開離開,引那幫人去追,勢必動刀動槍的。肖丫頭還嚇成這樣,傻了一般,我真是不放心……”
史元東將愛妻抱在懷裏,撫摸著她仍然平坦的小腹說,“不要擔心,當心肚子裏的孩子。鬆遠他們見多識廣,會有辦法幫她調理過來的。對了,都三個月了,怎麼還一點都摸不出來?”
“笨蛋,這才三個月,不顯懷。你快睡吧,明天要開會。我不放心,上去看看他們。”說著,她披著衣服慢慢走上四樓。樓上沒有開燈,她剛走上來,便見一個黑影從四樓的窗戶一躍而出,象一片樹葉輕輕飄出窗外。
她一驚不小,嚇得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差一點從樓梯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