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豪門淚(2 / 2)

小區的保安,已經不象莫萬英住在這裏時那麼嚴密。夜裏十一點,虞鬆遠輕鬆地便從院牆上翻入,潛到A座底下。然後順著排水管道和室外空調機,幾下便神不知鬼不覺地翻上了樓頂。

樓頂全是青瓦鋪成,有一個小平台,邊緣有欄杆,平台上有涼棚和植物,還有一個狗舍,有一間門通向室內,門已經從裏麵栓住。他拿出繩索用活扣固定在樓頂邊緣,自己倒著順著繩索慢慢滑到頂樓仍亮著燈的大窗戶頂端。窗戶密封很好,一點聲音傳不出來。

貼著窗戶,從並未完全關嚴實的窗簾縫隙內,虞鬆遠看到了幾乎顛覆他世界觀的一幕荒誕景象。

原來,這個大房間,正是莫家運的影像室。電視內正播放著歐洲生活風情片,是一個白種男人,一條狗,還有兩個金發女人之間的“愛情故事”。

室內三人都身無片褸,和一條狗一起,四人邊看“愛情武打片”、“人獸大戰片”,邊沉湎其中……

看到這一幕,虞鬆遠心裏極不舒服,惡心得忍不住想吐。

他知道,莫家運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廢人,沒有必要再理會他了。他繼續滑到四樓,窗簾隻掛了一半,隻要蹲在窗前的樹上,就可以完全看清房內的一切。他輕輕地鎖進綠蔭之中,並悄悄將繩索收回。

四五樓結構完全一樣,但這個大房間卻既是主起居室,也是主臥室。一個戴著麵罩的女人,躺在寬大的臥榻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在打電話。

虞鬆遠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就是女主人夏薇了。

過了一會,夏薇走出起居室門,很快帶上來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年輕男子。兩人進屋,很快就摟抱著倒在臥榻上。由於這裏朝南,對麵並無更高的建築,夏薇連窗簾都顧不得拉上了。

虞鬆遠不忍觀看,他開始可憐這母子倆。如果不是當年那場火災,如果不破相,至少,夏薇和莫家運還能象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那麼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麼不堪。那麼,這場火災到底是何人所為?誰會對莫家恨入骨髓,要出如此重手?

會是父親虞新河或小爺虞新民所為嗎?虞鬆遠瞬間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父親和小爺,英雄蓋世,為人正直大氣。他們深受傳統儒學熏陶,以他們的氣度和人生境界,怎麼可能對一個柔弱的女人和孩子下手。那到底會是誰呢?

他正惋惜著、亂想著,室內的演出已經結束了。男子顯然心存恐懼,急忙起身,想穿衣離開,而戴著麵罩、珠圓玉潤的夏薇將他死死抱住,舍不得他走。很快,兩人又再度纏綿起來。

虞鬆遠覺得沒意思,也不忍再看,便準備起身離開。他扭過頭正準備順著樹幹滑下去時,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A座門前多了一輛小車,且開始有保安在巡邏了。他急忙掉頭向室內看去,卻見室內已經風雲突變。

莫萬英帶著女秘書突然破門而入,一場劇烈的打鬥就此展開。

虞鬆遠心裏一陣欣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工夫,可老魔頭卻自己出現了。本來隻是一次先期暗訪,誰能想到,第一晚就看到了豪門內最醜陋、最不堪的一幕。

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有這麼多的巧合。虞鬆遠已經有一絲預感,出擊的第一晚,可能就要找到線索了。

此刻,室內的打鬥已經結束。老魔頭與女秘書坐在床對麵的沙發上,年輕男子癱跪在地上,在不停地苦苦哀求著,不時用自己的手在抽自己的耳光。夏薇裹著薄被內,瘦削的雙肩在不停地抽搐著。

這時,兩個保鏢進來,將男子的嘴堵上,然後用一條大袋子將他整個人套上,扛了出去。接下來,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莫萬英扯掉薄被,將夏薇象大字一樣地捆在臥榻上。女秘書試圖製止,被他一把推到了一邊。

老魔頭高大魁梧,如一頭暴怒的雄獅。他揚起鞭子,瘋狂鞭笞著夏微。很快,虞鬆遠便通過望遠鏡,看到她身上由道道縱橫交錯的鞭痕,慢慢變成了血紅一片。

夏薇暈死過去,這時老魔頭讓保鏢端來一杯冷水。

保鏢將水遞給老魔頭時,從口形判斷,女秘書似乎在哀求他不要再打了。莫萬英用水將夏微噴醒後,果然不再打了。虞鬆遠原以為他良心發現,會放過夏薇,沒想到更難以置信的一幕接著出現。

老魔頭用打火機點燃夏薇體毛,甚至用警用甩棍,喪心病狂地摧殘夏微的身體……

夏薇象狼嚎一樣地慘叫著,她痛苦得劇烈擰動著身體,肌肉疼得劇烈顫抖。強烈的反射性肌肉抽搐,讓她的身體變成了弓形。

這慘不忍睹的一幕,讓虞鬆遠震驚得差一點從樹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