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雪等人就住在虞家莊。第二天早飯後,虞新河、虞新民和三個女孩一起,騎車來到縣城。到飯店麵前一看,果然門上掛著轉手的紙板做的牌子。虞新河順手就將牌子摘下,倒提著就進了飯店。
店內服務員都垂頭喪氣地坐在,溫小林見兩個幹爹提著牌子進來,馬上衝過來問候,幾個姑娘也都認識他們,都圍過來。虞新河對大家說,“象平時一樣抓緊準備,中午正常營業。所有人不準臉上帶有情緒,不要讓客人看出絲毫不同。”
姑娘們看到他們兄弟倆來了,知道飯店有救了,都高興地忙活起來。溫小林趕緊跑過來招呼,虞新河帶著她們,直接走上二樓莊虎的辦公室。胡兵不在,莊虎大清早地,就躺在沙發上正在呼呼大睡。襯衣敞開著,胸前一溜黑手,極其顯眼,地上是一地空啤酒瓶子。
不用看就明白,咋晚,他是一個人喝了一夜的酒。
虞新民火了,端起桌上一杯冷茶,全部澆在莊八臉上、胸前,莊八隻是哼哼了幾聲,又繼續睡開了。溫小林帶著服務員小冬、小月端著茶具,恭恭敬敬地請兩個幹爹喝茶。虞新河端坐在莊虎的辦公椅上,“服務員、廚師都走了多少?”
“一個也沒走,幹爹。大家都舍不得,我們生意很好很好的,飯店開得好好的,突然說要轉手。怎麼能說垮就垮了,我們都不敢相信,嗚嗚……”領班小冬哭著說。
“幹爹,莊虎精神垮了,兩晚上都睡在店裏,一個人喝悶酒,象過不去了似的。飯店不能盤出去,再大的難處,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飯店沒了一切都完蛋了,這些丫頭、小夥生計也都沒了……”溫小林也哭著說。
“他什麼時候能醒?胡兵呢?”
“咋天他喝了一夜酒,一直睡到下午二點。起來,又接著喝。胡兵采買去了,一會就回來。”溫小林說。
“孬種,屁大的事,就過不去了。牌子不準再掛了,小林和林雪負責管理,張玲和陳玟裏外幫忙,小林負責全店管理。擦幹淨眼淚,誰也不準再哭了。小林你現在就去告訴大家,飯店不會倒,人一個也不要走,要正常營業。另外,胡兵回來了,就讓他上來。”
大家都下樓後,虞新民將門關起,一把從沙發上,將莊虎提了起來,左右開弓幾個大嘴巴,莊虎才悠悠地醒了過來。他睜著惺忪的睡眼,嘴裏嘟嚷著,“誰啊,你們……”
話沒說完,虞新民又是兩個大嘴巴。這二巴掌打得可是不輕,莊虎被打得在沙發上翻了一個大跟鬥。抬起頭,這才瞅清是兩個幹爹在揍他,他撲嗵一聲,跪在地上,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虞新民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恨鐵不成鋼,罵聲不絕,“你口口聲聲要跟你虞小弟混,口口聲聲要做虞家的幹兒子,遇到這麼一點破事,就慫了,你他媽趕快給我滾蛋,你不配做我們虞家的幹兒子!”
莊虎跪在兩個長輩麵前,仍然嗚嗚地哭著,等他哭了一會,把委屈都哭淨了,虞新河說,“好了,男子漢,你讓人家打敗了,委屈了,哭哭也就行了。去洗把臉,說正事!”
莊虎進入衛生間,簡單洗了一下,走了進來,規規矩矩地站著。虞新民說,“坐下吧,你也清醒了。天塌不下來,男子漢遇到事,要頂天立地,自己先倒下來,悶頭喝大酒能解決什麼問題?”
等莊虎坐下來,虞新民又說道,“當年,鬆遠的爺爺奶奶、舅爹和我們全家二十多口,被日本人活活燒死。大哥帶著我們三個孩子,雖然走投無路了,但我們不但逃了出來,還前後幹死近百名日本人和漢奸。今天,一場商戰,你就倒下了,你說你該不該打?”
“該打!可我實在是沒活路了,幹爹,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才要把飯店盤出去,是為了小林和林雪他們。我現在也懷疑南方投資失敗,是莫萬英這個混蛋使的壞。債主給我傳話,一個月內我還不上錢,他們就要雇黑社會來收我的飯店。小林、林雪她們四人和店裏的男女服務員,全部要拉到南方抵債。我是害怕才……”
砰!
虞新河和虞新民幾乎同時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頓到桌子上,眼裏都透出一股重重的殺氣!
欠債還錢,天經天義。可莫萬英聯合黑道這麼搞,還是讓虞新河、虞新民兄弟悲從中來。現在可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新社會,黃世仁、南霸天、劉文彩等早就被人民踩在腳下了,這種欺男霸女的行徑竟然還未絕跡,這他媽到底是怎麼了?
按照遊戲規則搞正規商戰,虞氏兄弟絕不會插手。可如果雇傭黑道打手,強吞莊氏餐飲,甚至明著打這一群孩子的主意,疾惡如仇的老英雄虞新河、虞新民兄弟,豈會袖手旁觀?
這是逆鱗,碰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