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工一看就明白了,也將四隻死狗獾裝進麻袋紮好,然後用鐵鍬挑起裝大蛇和裝死獾的麻袋。張老師則將帶來的工具全部收拾起來提著,大家一起往回走,回到虞鬆遠的宿舍時,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虞鬆遠將大將小心地放進窩內,然後對劉工說:“快洗洗手,先吃點東西,然後就處理,最好不要過夜。”
張老師說:“我回去做飯,一會拿過來吃,你們剩早處理。這裏動物多,到天黑麻煩會很多。”
“你一個人敢走?要不送你一下?”劉工和虞鬆遠都不放心。
“經過剛才這一仗,我膽子大多了。再說現在是白天,我快點走沒事,有事我就高聲喊你們。你們趕緊的,這一大堆呢,怪愁人的,盡快清理!”說著,就急匆匆走進林內,回去做飯了。
虞鬆遠要先處理大蟒,劉工說:“這麻袋裏還有這麼多活的,我不敢弄,還是你來吧。”於是,虞鬆遠讓劉工到水池邊剝蛇皮,自己將裝活狗獾的麻袋扛到屋後。再扛回屋前時,獾已經都不動了。
隻有一把刀,於是劉工停下,虞鬆遠持刀在手,在水池邊的水泥平台上一磨,然後,飛快地將一隻獾剖開、剝皮、處理內髒。不到一個小時,就將四隻剛才還活著的獾處理完畢。這時,張老師才拎著籃子過來。
飯是下的麵條,做了一個白菜心炒雞蛋、一盤鹹肉炒羅卜絲。虞鬆遠先將大將吃飯的盆拿來,倒上麵條,然後撥上菜一攪,稍涼後放到大將窩內,然後扶大將慢慢坐起來,大將艱難地一口一口吃起來,越吃越香。
張老師看得是心花怒放,笑得花枝亂顫。
然後三人才開始吃飯,張老師還帶來一酒瓶,兩個酒杯。瓶裏有二分之一的地瓜燒,三人一邊喝著小酒,吃著麵條,一邊興奮地討論戰利品怎麼處理。
張老師說:“這麼多,留下一兩隻過年吃,其餘都賣了吧,鬆遠你家裏又剛遭過難,又正在高考,到處用錢的。”
劉工說:“小虞,這才幾天,你讓我刮相目看。考大學就考軍校,直接當軍官,一樣天高地闊。你真是天生的軍人苗子,太適合當兵了。”
虞鬆遠說:“沒有你們我也進不了補習班,我嘴拙,感謝的話也說不出。馬上就過年了,狗獾我拿回去兩隻,其餘的你們都拿回去凍著吃,或者送人處理關係。蟒肉更是大補,我們分了回去過年凍著吃,讓老人們都過一個肥年。獾皮和蟒皮劉工您認識人多,找地方賣了吧。”
張老師不幹了,她說:“你瘋了吧,都給我們吃到夏天也吃不完的。都聽我的,今年就過個肥年吧,獾我們一家一隻,蟒肉分了吃,讓家裏的老人們也開開葷。其餘六隻獾和獾皮、蟒皮都賣了,給你考大學用。就這樣,不要再爭了。”
“姐。”虞鬆遠已經改口了,他說:“真用不了這麼多錢,我有數的,多了也沒用。您是我姐的姐妹,也是我的親人,我在這裏其他不認識一個人,以後肯定還有好些事要麻煩你們。您千萬聽我的,吃不了可以送人處理一下關係。”
“再說,我拿多了也沒有,現在農村包產到戶,肚子已經能吃飽,魚啊肉的,真的比城裏要來得容易。您要不信,我已經看好一地方,等春節後用一個星期天,我和劉哥兩人保證給您戽幾百斤大刀魚、大紅魚和大鱸魚。”。
張老師見他言辭誠懇,隻好默認。劉工卻震驚道:“幾百斤魚?還鱸魚?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發現?”
虞鬆遠笑著說道:“就在一會您回去時走過的河溝裏,求您千萬要保密,否則一暴露,就讓人偷著、搶著戽了。就是不戽,用旋網也能把它幹掉大半。”
經過捉獾這件事後,張老師對這個毛頭小子,已經深信不疑,於是也就不爭了。飯吃完,就開始緊急收拾戰利品。很快就全部剝完並處理完畢,但內髒怎麼處理是個難題。困難年代,人們連魚腸子都要淘幹淨煮著吃掉,不要說這麼大的獾的內髒了。
最後,還是張老師的意見占上風,蟒的內髒除膽外,全扔掉。獾的內髒,除心肺和肝外,其餘也都扔掉。
於是,虞鬆遠將蟒膽單獨取下,放到一個碗裏,其餘處理好的全部掛在門前的鐵絲上。零下六七度的溫度,不一會就全凍好了。其餘的下水,虞鬆遠全部用盆端到遠遠的河邊扔掉,讓這裏的其餘動物們處理。水池上的血漬已經結成冰,隻好等明天陽光下化凍後再清理幹淨。
天黑前,一切處理完畢,虞鬆遠將兩隻獾和一半蟒肉留下,並鎖進屋內,讓大將安心養病。大將已經能抬起頭來,高興地哼哼兩聲。其餘的裝進麻袋,幫劉工送到教工家屬宿舍。
當晚,張老師用新鮮的蟒肉、白菜包了餃子,真是香飄萬裏。整個老師家屬區都彌漫著蟒肉的鮮香味,鮮得老師們流涎,鮮得家屬們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