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的小身體經過一天的奔波已經很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還是翼七叫醒了她,這樣的事情簡直對清風是一種侮辱,她什麼時候連這樣的警惕都沒有了,如果是敵人她早就死了,想起這樣的景象,頓時清風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盡管她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警惕,效果還是不如人意,總是需要在翼七的幫助下才能盡快清醒,清風的心情很不好,沒有足夠的警惕心,她豈不是要處處依靠他人,帶著敵意的眼光掃過翼七,清風心裏冷哼一聲不再理他。翼七還在奇怪主人為什麼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瞅瞅主人這兩天脾氣不太好,自覺地,沒有多問。這種無言的別扭並沒有持續幾天,他們馬上就遇到了生死危機。
清風早就料到她的便宜繼母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她,所以從府裏出來,隻有第一天她坐的是府裏的馬車,晚上在客棧留宿後就將車夫趕了回去,第二天將馬車也賣了,重新買了一輛不起眼的,他們兩個走的小心翼翼,白天一天都在車裏度過,到了晚上就必須住客棧,他倆都太小了,尤其是清風,根本抵抗不住夜晚的寒風,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沒遇到敵人自己就先病倒了,所以清風就隻好決定住在客棧裏。
越靠近天目山越加繁華。由於天目山三年一次的招生時間到了,這裏來來往往的馬車很多,清風的隻是其中不起眼的一輛,坐在車裏都能清晰的聽見小販叫賣的聲音,車軲轆軲轆聲,人們的談笑聲,香飄飄的飯味······讓坐在車裏啃了幾天幹糧的清風嘴饞不已,盡管清風很想很想下去她還是忍住了,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小孩,生命和吃的比起來她當然分得清哪個重要,出了這個小鎮,耳邊頓時安靜下來,清風奇怪,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這裏什麼都沒有,再走了大概有五十裏左右,是一片小樹林,如果剛才是安靜的話,那這裏比剛才更加安靜,安靜的讓人害怕,安靜的讓人感到危險,清風和翼七對視一眼確定了彼此眼中的戒備,將身體調整到最適合出手的位置,摸著身側不太明顯的凸出,那是父親臨走前為她準備好的匕首,削鐵如泥,清風有了一絲安全感。
準備好後,本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原則,緩緩的走了進去,林中寂靜無聲,“唰”“唰”“唰”清風隻聽見幾道暗器朝馬車射來,顧不得多想,快步一閃,跳到了馬車外麵,翼七正被黑衣人圍攻,看到清風出來,黑衣人的首領似乎愣了一下,緊接著又派了一個黑衣人過來對付清風,清風握緊已經出汗的手,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黑衣人,從他的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的鄙視,黑衣人一閃身就抓住了企圖逃跑的清風,抓住了她的脖子,清風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裏的戲謔,他在一點一點的收緊手中的力道,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看她垂死掙紮,清風腦中的暈眩越來越多,她在拚命地掰開黑衣人的手,可是,不管用!慢慢的空氣變得稀薄,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爺爺在對她招手,她興奮的跑過去····空氣似乎又多了起來,但她管不了這麼多,她隻想見到爺爺,黑衣人一下將她扔了出去,顧不得檢查她的生死,就使出輕功向另一個方向的同伴跑去,清風被這麼一摔,倒是清醒了許多,向前看去,原來又出現了一輛馬車,所有的黑衣人都衝了過去,這麼說他們是被連累了?清風苦笑一聲,勉強轉頭向翼七看去,他血淋淋的躺在地上,連平時不離身的劍都扔在遠處,不知道生死。
那些對他們來說難於登天的敵人在那夥人手中卻很容易解決,不過一刻終,那些人已經全都死了。清風躺了一會兒身上終於有了些力氣,走到翼七身邊見他還有一絲氣息,忙摸出身上的止血藥來好在當初在路上花重金買的止血藥效果還是不錯,有些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可還不夠看傷口比較深的還是在流血,特別是腹部,清風有些無措,翼七是她的侍衛也是完全屬於她的人,她並不想他這麼快就死去,旁邊似乎走來了一個人,清風就像抓住了一根稻草,急忙問道
“有沒有止血藥”
來人並沒有講話,似乎對她的無禮很是不滿,皺了皺眉,還是伸手給了她一瓶看起來比她的包裝還要好的藥,事實上也是這樣,剛撒上去血就止住了。清風鬆了口氣,轉頭向他道聲謝謝,卻見眼前的人有十二歲左右,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活潑,在向他道謝的時候,他連忙推辭示意這都是主人的意思,她轉過頭朝他視線的方向看去,這個主人大概有十歲吧,長得很是精致,嘴唇緊緊抿著,看起來就很冷漠,她道謝時,他掃了一眼就上了馬車,給人的感覺就像他專門等著她的道歉一樣,很是奇怪。就在清風發呆的時候那個中年大漢已經坐在了車轅上,準備走了。
清風趕緊在小仆人的幫助下將翼七弄回了馬車,自己駕車,跟著他們一路到了目的地——天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