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月一直用袖子遮著臉,聽到連易的回答,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來,扭頭往後麵看去,果真見沒有人跟著,立刻就將袖子放了下來,揉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的抱怨:“哎喲,可把我給累死了。”

連易目光灼灼的看著宮心月,滿眼的審視:“心月,剛才那個人是誰?你為什麼見到他那麼害怕?這裏麵有什麼貓膩?”

宮心月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個……其實呢,我也不是那麼害怕他,隻是這個人實在太纏人,我收了他的銀子,他這是千裏迢迢追著我要銀子來了。”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宮心月也覺得心裏有愧,當初為了擺脫端木雋,就胡亂找了一個借口,讓他在水舞花魂等著自己回信,要不是今天在這裏碰到他,自己早就忘了這一茬子的事了。

“你欠人家銀子?”連易明顯的不相信,這樣拙劣的借口:“我看此人氣度不凡,肯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從他的眼神當中,我能看得出來,他口中的那位朋友,在心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心月,你好像還是沒有跟我說實話,我都把我自己的家底兒給你抖了個底兒朝天,你卻對我遮遮掩掩的,我的這心很是受傷呢,我這心裏一不舒服,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就沒有辦法再教你習武了,我……”

連易的這一番長篇大論,讓宮心月又是一陣頭疼,這一個一個的字,好想一個一個的魔咒,瞬間就把宮心月的頭撐大了,宮心月一抬手:“停!我說還不行嗎?我說!”

連易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宮心月眯著眼睛:“其實,剛才那個人,是西夏的二皇子端木雋,也算是我一個朋友。”

“西夏二皇子?”連易也是吃了一驚,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審視的看著宮心月:“心月,你是不是欺騙了這位二殿下的感情了?”

“啊?”宮心月愣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剛才都已經告訴你了,我拿了他的銀子,他是向我討銀子來了。”

可是,連易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了三個字——不相信!宮心月也是一臉的無奈,一瞄到連易正要開口,宮心月頭疼地緊,趕緊解釋:“你別說了,我全都告訴你還不行嗎?”

連易又是滿意的一笑,不僅激將法,威脅也是很管用的。

“當初……”宮心月便將這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與連易講了一遍,連易聽的是陣陣驚訝。

“原來你真是欠了人家的情債,人家現在來找你討債來了。”連易上下打量著宮心月,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心月,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能讓西夏的二皇子對你如此死心塌地的。”

“連易,你夠了啊,再這樣我可是要生氣了!”宮心月翻了個白眼兒。忽然鄭重其事的看著連易,很認真的說道:“連易,我決定了,我跟你去東晉。”

這一本正經的話,可聽到連易的耳中,怎麼著都像是逃逸:“心月,你不會是為了躲避這個二皇子,所以才暫時去東晉避避風頭的吧?”

一語中地,宮心月麵色一陣尷尬:“額……那個……其實吧,我是從來都沒有去過東晉,很好奇東晉的風土民情,所以呢,正好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做,我們可以去看看呐,再說了,我還想見見在東晉的那些親朋,這總是應該的吧。”我才不會告訴你,其實你說的很對,我就是為了躲避端木雋的。

“雖然你這個借口來的很突然。”連易慢吞吞的說道,宮心月一直緊張的盯著連易,生怕他不同意,連易瞄了宮心月一眼,將她的緊張神色都看在眼裏,故意放慢了語調:“雖然你很可能是為了逃避什麼。”

“不過,你這話也不無道理,你既如此說,我就帶你回東晉,讓你認識認識你的其他的兄弟姐妹們。”連易臉上忽然就冒出了喜色,他現在都能想象的到,皇上見到心月時是有多興奮,心月見到那麼多親人之後,應該也是非常激動的。

宮心月很認真的點點頭:“嗯,你說的很對,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出發吧。”

連易卻突然搖頭:“誒,不著急,練功夫就得持之以恒,切不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今天的訓練還是要完成的,你加緊速度,時間所剩不多了,我回去收拾行李等你。”說著,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悠哉悠哉的走了。

宮心月一臉苦逼,什麼意思?就這樣就把我給扔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