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話,沒有給與他們任何反應,轉身走向屋門口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你們大概都聽說過,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臣子,自以為自己是朝中的老人,便倚老賣老,不聽管教,什麼都和主子對著幹,你們說,對於這樣的臣子,天子都會怎麼處置?”犀利的目光再次掃向眾人。
下麵的人一個個膽戰心驚,互相喵來喵去,終於全都跪在地上,高呼一聲:“奴婢們為側妃馬首是瞻!”
蝶兒終於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容當中,加雜著一絲陰冷,指著方才那三名婦人:“你們三個,從此以後,就不必待在這個府上了,小綠,你親自去跟孟管家說,讓賬房給他們三人結了銀子,立刻滾出去!”
“是!”小綠兩隻手都打麻了,那個婢女,已經被他打得昏死了過去,揉著自己的手,趕緊應聲。
……
“主子。”衛然站在赫連乾的麵前,欲言又止。
“何事。”
“側妃……”衛然悄悄的撇了一眼赫連乾的神色,接著說:“側妃攆走了府上的幾個下人。”
“隨她。”
“可是,那幾個都是府上的老人了。”衛然明擺著是想為他們說話。
“銀子給足了。”
“主子——”衛然有些心急。
“以後這種小事,不要再來煩我,你下去吧。”赫連乾一臉的淡然,對於衛然說的,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是。”衛然心裏雖然有千萬句話要說,卻也不得不把話咽回去。
過了一會兒,赫連乾抬頭,見衛然還在原地站著:“還有事。”
“是,煜公子留下一封信,便走了。”說著便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赫連乾眼神微微一變,很快又是一汪平靜的清泉:“我知道了。”
“屬下告退。”衛然總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些壓抑,讓人很不舒服,轉身便出了屋子。
赫連乾盯著桌子上的那封信,看了許久,也沒有打開,一個都走了,赫連乾嘴角忽然浮上一絲自嘲的笑容。
……
連易怎麼也沒有想到,就過了一夜的時間,宮心月便神彩奕奕的站在了自己麵前。
“阿易,你什麼時候教我功夫?”宮心月滿臉期待的看著阿易。
不僅連易,就是方林他們,看到這樣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宮心月,都是嚇了一跳,宮心月和赫連乾之間的感情,方林再清楚不過了,用不死不休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如今為什麼看起來,好像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夫人,你生病了嗎?”方林試探性的口吻問道。
宮心月立刻白了他一眼:“我好好的站在這裏,哪裏像生病了的樣子?你找抽是不是?”
方林趕緊側身躲了一下,驚奇地看著宮心月,能這樣開玩笑,更是讓方林覺得詫異不已,難道這就放下啦?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夫人……”
方林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宮心月立馬就打斷了他的話,麵色嚴肅的說道:“方林,夫人這兩個字,我著實不想聽到,你就隨著香巧,叫我一聲姐吧。”
“嗯?”方林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姐?”就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個字,在方林的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從來都是主仆相稱,姐?!方林心裏猛地一緊,眉頭皺了起來,兩隻眼眶微微泛紅,似要哭出來的模樣。
宮心月挑眉看著方林:“怎麼?讓你叫我一聲姐,還委屈了你不成?看你這幅樣子,是有多不情願?”宮心月故意開玩笑,其實這些日子的相處,宮心月是真的將方林當成了自己的弟弟,有時會犯渾,有時會犯二,有時傻乎乎的,有時卻人精似的,總之,不管他怎麼樣,宮心月知道,方林對自己都是真誠的。
“不不不!”方林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那個……我隻是覺得太意外了,夫……不是,姐!”方林喊出這一聲,心裏某個地方,頓時塌陷了,自己從來都是孤身一人,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有親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誒——”宮心月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