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乾這樣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隻好點了點頭,道:“走吧,我們進去再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絕對想不到是誰。”

宮心月離開世子府,整個腦子裏,都衝擊著蝶兒和赫連乾的種種親昵的情形,心一點一點的向下沉,本來是要去藥堂的,可是,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一家酒樓前,可這大早上的,酒樓還沒有開門,宮心月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魔怔了似的,不停的拍打著酒樓的門,大喊著:“開門,開門!”

宮心月的舉動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可是,宮心月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依舊不停的拍打著門,旁邊的路人好心的提醒道:“公子,這才是大早上,酒樓是不開門的,快別拍了!”

宮心月手上的動作一僵,眼中劃過一抹寞落,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轉身,轉身之際,忽的聽到一聲脆響,感覺有什麼東西掉落到地上了,慢慢的低下頭,看到一枚鑰匙,宮心月慢慢的蹲下身子,將鑰匙撿了起來,拿在手上,好像看寶貝似的,仔細的看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把鑰匙是當初香巧給自己的水舞花魂的鑰匙。想到水舞花魂四個字,宮心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將鑰匙緊緊的攥在手心,然後起身,離開了酒樓。

淩煜大老遠就看到宮心月的身影,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宮心月很快便來到了水舞花魂的門前,抬頭看著那個破敗的門匾,心裏有無限的感慨,當初,自己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擺脫世子府,可是,轉了一圈,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自己還是從前的自己,隻是,赫連乾的身邊已經不是冷畫,而是現在這個看起來,讓自己在赫連乾哪裏沒有一點地位的蝶兒。

宮心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鑰匙,伸進了麵前這把鏽跡斑斑的鎖頭裏麵,可能是因為裏麵鏽的有些太厲害了,宮心月扭動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開,就在這時,忽的一張大手就伸到了宮心月的麵前,將手指放在了宮心月手指前麵的那一截兒鑰匙上,宮心月立刻回頭,正好與站在自己身後的淩煜撞了個滿懷,宮心月愣了一下,淩煜輕聲的說道:“我來幫你打開。”然後,就在宮心月灼灼的目光下,擰了一下鑰匙,不知是不是鑰匙特意配合淩煜,隻一下,鎖就被打來了。

淩煜一個胳膊護在宮心月的頭頂,另一隻手將門打來,門上立刻落下一些塵土,這些塵土全都落在了淩煜的衣袖上麵,淩煜這才說道:“可以進去了。”

宮心月臉上忽的閃上一抹不自然,神色有些慌亂,趕緊快步走了進去,淩煜這才放下胳膊,將袖子上的塵土在門口彈了彈,也跟著進去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六年的時間,可是,這屋子裏麵看起來,還是那麼的雅致,隻是,那些牆壁上的畫還是栩栩如生,隻是,那些曾經種在屋子裏的活的花草,因為見不到陽光,吸收不到水分,早已經枯萎了,宮心月四處的看著。

“淩煜,說起來,曾經這個水舞花魂之所以被眾人熟知,還多虧了你的幫忙。”宮心月突然說道,伸手摸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立刻就顯現出來一個道道,再看一下手指,已經是一層灰土了。

“是心月你的茶泡的好,”淩煜輕聲說道:“自從喝了心月泡的花茶,此後喝什麼都覺得是索然無味的,真是懷念當初的味道。”淩煜說著,眼神中果真就閃過一抹回憶的滿足。

宮心月笑了笑,道:“可是,再繁華的事物都要歸於平靜,就好像是這水舞花魂,看看,已經被這厚厚的塵土給掩埋了。人心不也隻如此嗎,終究會歸於平靜的。”

淩煜看著宮心月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卻並沒有看出什麼高興的意味來,看出來的卻是一絲傷感和落寞,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心月,你是不是和阿乾鬧什麼矛盾了?”

提到赫連乾這三個字,宮心月的眼中立刻閃過一抹亮光,不過,很快就歸於平靜了,宮心月又擠出一抹笑容來,說道:“淩煜,從前你隻喝過我泡的花茶,必定是沒有喝過我釀的花酒,想一想,我這花酒已經存了六年有餘了,今天就讓你嚐個鮮。”

宮心月說著,就往後院走去,淩煜看著宮心月那似乎隱忍著什麼的模樣,眼中一陣心痛,心裏暗道:阿乾,為什麼得到的,你卻不懂得好好的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