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的話,外麵的百姓,還是沒有走。”平陽沉聲道。

安親王一聽,火爆的脾氣又上來了,猛的一拍桌子,指著赫連乾大吼道:“看看你們幹的好事,大話都噴出去了,到現在,不但沒有研究出來個什麼東西,反倒把丹藥給弄丟了,要不是外麵的百姓大鬧,你們是不是還不準備告訴我,啊?現在弄出來這麼大的亂子,你們說,怎麼辦!怎麼辦!”安親王手拍著桌子拍的咚咚響,下麵的人,一個個低著個頭,誰也不敢去應話。

“怎麼了?啊?你們不是一個個都能得嗎?怎麼現在都啞巴了?”安親王繼續吼著。

赫連乾也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安親王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然後,換了個和氣的臉色看向端木雋,道:“二殿下,事到如今,我這老臉也不要了,可否麻煩二殿下再去尋一尋那位高人,求一顆丹藥回來。”

端木雋看著這個氣氛,心裏有些忍不住了,悄悄的瞥了一眼宮心月,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隨即就迎來了宮心月的一記警告的眼神,端木雋心裏一顫,頓了頓道:“王爺,我……那個……不是我不想幫王爺,實在是那位高人神出鬼沒,行蹤飄忽不定,上次,也是我偶然間碰到的,現在去尋,無異於大海撈針,實在是沒有多大的希望啊。”

端木雋的話像一盆涼水,一下子撲滅了,安親王心中那迫切的希望,安親王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幹了一樣,滿臉的悲涼:“沒想到,大好的潮州,沒有毀在敵人的手裏,而是毀在了一個瘟疫的迫害之下。”兩眼之中閃過一抹絕望。

“王爺,千萬不要這麼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總比困難多,王爺且安下心來,肯定會有辦法的。”端木雋趕緊安慰道,他心裏是個藏不住話的,如今看著安親王這個樣子,心情也沒好到哪裏去,安慰了幾句,起身出去了。

“王爺就聽端木雋的勸說,放寬了心,會有辦法的。”宮心月說道。

宮心月不開口還好,一張口,安親王心頭才熄了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身上也瞬時有了精神,指著宮心月,大吼道:“你還有臉在這裏說,要不是你自作主張的,把那丹藥給百姓們說,怎麼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現在還要我放寬心,你惹的這些,要我怎麼放寬心!”

宮心月陰影本來還有一絲愧疚呢,此時聽安親王這麼數落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也立刻炸了毛兒,像大蝦掉進了油鍋中一樣,一下子就蹦起來了:“王爺說這話是不是先問問自己,好不好意思說出這些話來?自己生了個那個陰險狡詐的兒子,惹下的這麼多禍事,現在卻往我身上推!這件事情,整個世子府都是守口如瓶,怎麼赫連普來了一趟,消息就不脛而走了呢?王爺是不是現在應該去問一問那個罪魁禍首!”

宮心月一口氣說的安親王臉紅脖子粗的,絲毫不給安親王留一點兒顏麵,說了半晌,還不解氣,又接著說道:“今天,但凡坐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真心關心外麵那些與我們沒有絲毫關係的百姓,王爺卻對我們所做的一切置之不理,百般嗬斥,這對我們公允嗎?”

赫連乾看著爆炸了似的宮心月,心裏一陣歎息,起身走到宮心月身邊,不著痕跡的拉著她的手,宮心月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氣息漸漸地穩定了下來,赫連乾道:“父親,出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現在已經在努力補救了,再說,這一切,也跟月兒沒有什麼關係,當初之所以拿出丹藥,也是為了能夠穩定民心,當時也見到了效果了,不是嗎?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父親再怎樣生氣也沒什麼用處,請父親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安親王的情緒也漸漸的平和了下來,雖然被宮心月說的氣火攻心,但是,自己心裏也承認,自己剛才是有些過激了,兩眼在麵前兩人的身上掃來掃去,終於還是軟了下來,站起來,一揮衣袖,道:“你們一個個都翅膀硬了,我不管了,就是整個潮州毀了,以後我也不會再追究你們什麼責任。”說罷,瞪了的宮心月一眼,憤然離開。

安親王走了,宮心月卻還是悶悶不樂的,一臉的委屈,赫連乾輕輕的摟著宮心月,細聲說道:“月兒,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我哪裏有什麼委屈?委屈的是你爹。”宮心月一臉悻悻的說道:“我以為我從前在夏家,就是那個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被推到我身上的受氣包,沒想到,如今到了這裏,還是如此,我就那麼不招人待見嗎?為什麼一個個的都要跟我過不去!”說著說著,宮心月的眼眶竟然有些紅了,想起從前的過往,心中的委屈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