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雋的話,好像點燃端木複蓉內心憤怒的一把火,讓端木複蓉的雙眼霎時間,蹦出一抹難以遏製的殺意。
雨辰在大殿後麵賣力的表演著,卻怎麼也不見有結果出來,一臉委屈的看向宮心月,小聲地說道:“娘親,我都喊累了,可不可以歇一會兒?”
宮心月立刻一臉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絕對不行!我們所有人的命,現在都係在你的身上,無論如何,不能讓外麵的人看到一丁點兒的破綻,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聽了宮心月的話,雨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繼續大喊了起來:“哎喲,哎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宮心月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一旁的連靜道:“小靜,你乖乖的待在這裏,千萬不能出來,知道嗎?”
“我……”連靜心裏有些怯懦,自從看到連司的那一刻,連靜的心就是亂的,慌的,沒有宮心月在跟前,心裏更是覺得恐懼。
“別怕,我去去就來。”宮心月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連靜的臉蛋兒,然後站起來,轉身走到雨辰床前,伸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摸索了一番,然後便拿出一把匕首來,擼起袖子,比手毫不猶豫的劃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瞬間,滲出許多血水來。
雨辰和連靜驚恐的看著宮心月,雨辰正要從床上爬起來,宮心月立刻製止了他,道:“躺著別動。”雨辰眼中泛著絲絲淚花,堅定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宮心月用手指蘸了蘸胳膊上的鮮血,往雨辰的嘴唇處塗抹了一些,然後,立刻拿出手帕,將自己的傷口纏住,腳步急速地奔出了後殿。
“阿乾!雨辰吐血了!”宮心月出了後殿,便是一聲大吼,胳膊上的傷痛,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滿手的血,讓大殿中的人,皆是一驚。
赫連乾也不顧什麼禮儀了,直接折身回後殿,端木複蓉立刻給連司使了個眼色,連司便加快了腳步,也往後殿去,端木雋眼睛微微沉了沉,在連司就要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突然用身體擋住了他的去路,道:“聽說,東晉的二皇子也在,想來應該是閣下了吧。”
“嗯。”連司急促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想繞過端木雋進到後殿,端木雋裝作不經意的挪動了一下腳步,再次擋住了他的路:“二皇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與二皇子把酒言歡呢?”
端木雋的糾纏,讓連司心裏一陣憤恨,手漸漸握成了拳頭狀,手背上的兩根青筋,忽隱忽現,定定的道:“二殿下難道不知道乾世子的公子中毒了嗎?怎麼還能說出,把酒言歡這樣的話來?”
“二皇子說的是,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雨辰中毒至深,父皇必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雨辰,受這樣病痛的折磨,肯定會恩準世子他們回潮州,二皇子若實在是關心的緊,就更應該給他們騰出些空間,你說我說的對嗎?二皇子?”
端木雋在後殿門口晃來晃去,連司始終連一隻腳都踏不進去,端木複蓉看著這一幕,拳頭握的咯吱響,那雙犀利的眼睛,仿佛要吧端木雋的身體給盯出一個洞來,僵持之下,赫連乾抱著血呼啦啦的雨辰,宮心月抱著連靜,匆忙就出來。
雨辰已經停止了吵鬧,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嘴角的那一片殷紅,讓所有人看著心裏都是一顫,赫連乾急切地說道:“皇上,雨辰實在等不了,皇上去召集名醫了,請皇上恩準,準許我們回潮州!”
此刻,四個大臣的眼中,也是一陣的不忍,紛紛將目光轉向了端木複蓉,端木複蓉幾乎都能聽的到自己牙齒咬碎的聲音,現在這麼多人都看著自己,如果自己再堅持留下他們,那麼自己一定會背上罔顧人命的罵名,此刻,即使自己內心再有多大的不甘,麵色上也隻能裝作緊張擔心的樣子:“看病要緊,既然事情緊急,朕就特許你們回潮州。”
“多謝皇上!”赫連乾道。宮心月懸著的一顆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
“皇上聖明!”幾個官員也不明所以的高呼起來,聽的端木複蓉臉色黑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很是難看。
“不過……”就在宮心月已經把心放在肚子裏的時候,端木複蓉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