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沒有想到,她雖然打消了赫連普的懷疑,卻被比赫連普還可怕的赫連乾給盯上了,她的人才進了破院子,就感覺到一道黑影從自己的身邊一閃而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誰!”夏瑾看著地麵上映著的那個高大的影子,緊張地道:“是不是公子派你來的?”
後麵的人沒有任何回應,隻是看著那破屋子的門口,這人正是方林,而方才的那道黑影,就是赫連乾。
赫連乾臉上那張青玉麵具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一柄長劍握在手中,與屋子裏的四五個大漢怒目相視,一條深深的皺紋從緊咬著的嘴唇向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過去。眼睛變暗了,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
瞥見地上那一抹瘦弱的奄奄一息的身體,赫連乾的臉色變得鐵青,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裏抽動。
“找死!”赫連乾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那五個大漢也才意識到,麵前的是敵人,慌忙拿出佩劍來,正要向赫連乾砍去。
卻隻看到一道黑影,快如閃電,飛速的穿梭在五人之間,才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五個大漢的身體就僵住了,緊接著“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五人皆倒了下去,不甘的睜著雙眼,他們到死也沒有看明白,赫連乾究竟是怎麼動手的。
赫連乾已經將地上的人兒輕輕的抱了起來,或許是察覺到有人,宮心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張早已經深深地刻在自己腦子裏的麵孔,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阿乾,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說罷,頭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赫連乾看著宮心月那滿身的傷口,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雙眼猩紅,輕輕的將宮心月往懷裏靠了靠,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夏瑾看到赫連乾的那一刹那,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不知是真的激動了,還是被嚇傻了,竟然朝著赫連乾喊了起來:“世子!世子快救我。”
夏瑾不說話還罷,一說話,反而讓赫連乾注意到了她,那雙猩紅的雙眼,好像看死人似的,冷的讓人恐懼:“把她帶回去,但凡她加注在月兒身上的,一絲一毫都要給我還回去!”
“是,主子!”方林道。
看著赫連乾抱著宮心月離開,夏瑾不甘心的在後麵大吼著:“世子,宮心月就是個騙子,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世子,世子!真正對你好的人隻有我!隻有我!”
看見宮心月的那一身傷,方林就已經怒了,此時夏瑾又是大吼大叫的,方林立刻伸手,重重的砍在夏瑾的脖子處,夏瑾瞬間倒了下去,方林一臉憤怒的說道:“還癡心妄想呢,把月姑娘傷成那個樣子,你就等著扒皮抽筋吧!”說著,彎腰拎著夏瑾的衣領處,拖死狗似的走了。
赫連乾回到世子府,大門上的“世子府”三個大字已經沒有了,光禿禿的大門上麵,隻看得到一兩個鉚釘。
赫連乾腳步隻是微頓,便踏了進去,把宮心月安放到自己的寢室,揮退了所有人,自己親自給宮心月檢查傷口。
解開那件破碎的,衣不蔽體的衣服,宮心月那滿身的鞭痕,讓赫連乾的雙手止不住的哆嗦:“月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方林雖被赫連乾趕了出來,可還是不放心,叫了府醫在院子裏侯著,自己也在門口緊張的徘徊著,主子尋了六年,卻尋了這麼一個傷痕累累的月姑娘,心裏肯定受不了,一想到這裏,就對夏瑾恨得咬牙切齒,往常裏看她雖然做作,竟沒想到她會是如此陰狠的一個人。
“清水!”
方林正想著,被屋內一道大吼給嚇了一跳,愣了愣,趕緊應聲:“是!”便趕緊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提著兩桶微微冒著熱氣的水,滿頭大汗的來了。
“主子,水開來了。”方林把水放到門口,話落,赫連乾就將門打開,什麼也沒說,把水提了進去,“哐”重重的合上了門。
剛才無意間瞥見赫連乾那一手血水,方林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說明宮心月傷的不輕,方林焦躁的在門口踱來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