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慕容簡溪這麼一提,上官婉卿才恍惚想起,還有慕容子澈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隻是她和他之間發生的那些事,都已經因為慕容簡溪的蠱毒發作,而被硬生生割裂成了兩個時間。
那些嬉笑的過去,此刻看起來竟然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一樣。
“他對於我,並沒有什麼重要。眼下你才是我的唯一。”上官婉卿十分幹脆利索地說出了這句話,若是放到過去,她自己恐怕也會有幾分遲疑。隻不過現在她的心中已經全部被“慕容簡溪”占滿,所以對她來說,慕容子澈已經是一份模糊的回憶了。
慕容簡溪這麼問,也難免有幾分吃醋試探的意思,隻不過當他看到上官婉卿如此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就明白,這種問題以後都不需要問了,因為上官婉卿的真心已經不需要再經過任何的考驗。
縱然他生性涼薄,天性多疑,但是對於上官婉卿對他的感情,還有她的真心,他不願意去懷疑。
日子也便這麼一天天地過了下去,雖然慕容簡溪因為長途顛簸不可避免地損失了一些元氣,但是這些憔悴也在上官婉卿的預料之中,更何況華輕茯問診之後也說過這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因此上官婉卿也就沒有過於憂心。
隻是這幾日疊世者的頑固倒是讓上官婉卿心中憋了好大一團火氣,往後幾日她也顧不上要留活口了,但凡看到疊世者的人前來冒犯,她一定會用最痛苦的方式結果對方的性命。
在這般衝突之中,馬車總算是到達了燕國境內。
當上官婉卿看到窗外的景色由連綿不斷的雪山變成了荒漠,而氣溫也由過去的寒冷逐漸轉暖的時候,她就明白,燕國已經快到了。
而當窗外的景色已經徹底變成了毫無生機的荒漠時,她就明白,這已經到了燕國的境內。
對於慕容簡溪來說,這也算是他第一次來燕國。畢竟燕國地處偏僻,再加上平日也不惹眼,所以慕容簡溪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來到燕國。
他看到窗外的荒漠時,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這麼惡劣的地方,居然真的有人能生活下來嗎?”
而這個疑問也在接下來的兩天內得到了回答。隨著馬車往燕國內部挺進,周遭的景色也逐漸發生了變化,荒漠一點點褪去,露出了裏麵的小小綠洲。
倘若不是上官婉卿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沙漠裏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堪稱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這不僅是上官婉卿沒有想到,慕容簡溪也同樣沒有料到。當馬車慢慢地駛進城內時,他還忍不住對上官婉卿問道:“我前幾日看到的荒漠,難道是我中了蠱之後的錯覺嗎?”
上官婉卿搖了搖頭:“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燕國能夠存活到現在了。”
綠洲也並不算小,至少讓馬車在街道裏行走不是什麼問題。而這個燕國的城邦的建築風格也不同於魏國和楚國,楚國是精致小巧,魏國則是比較普通的布局,而燕國的城邦——與其說是城邦,倒不如說是一大片綠地。
燕國的城邦裏零零散散地坐落著人家,倒像是一處僻靜的鄉下,街頭甚至還能隨處見到雞鴨。
“這可真是城中奇景。”慕容簡溪也忍不住嘖嘖稱奇,隻不過他卻衝著車夫吩咐道,“別走這麼快,哪怕慢些,也不要傷到這些動物了。”
“怎麼?我竟然沒看出來,對於生死這麼淡漠的你,竟然會這麼喜歡動物。”
對於上官婉卿的調笑,慕容簡溪也隻是以微笑回應。畢竟他可不想再像華輕茯一樣,走了他的老路。
如果他現在又中了一蠱,那麼慕容簡溪倒是真希望自己能夠死個痛快了。
說笑歸說笑,兩輛馬車在城中行走還算是頗為紮眼的。而上官婉卿最忌諱的就是做出紮眼的舉動,因此她連忙派無雙找了一處客棧,一行人也總算安定了下來。
當馬車停穩後,華輕茯第一個跳下了馬車,他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口中還不住地抱怨著:“我的這身骨頭都快被顛散了。”
上官婉卿正攙扶著慕容簡溪下馬車,慕容簡溪聽到華輕茯這麼說,也打趣道:“你要是顛散了,還要我們受累給你拚起來。”
“你小子。”華輕茯斜了慕容簡溪一眼,“我怎麼比得了你,溫香軟玉在懷,你巴不得多坐一會兒馬車呢。”
上官婉卿還是不習慣別人這麼調侃她,但是礙於華輕茯的身份,她也隻能扭過頭,裝出一副沒聽到的模樣了。
慕容簡溪知道上官婉卿不喜歡華輕茯這麼調侃,因此他扭過頭對上官婉卿說道:“你也累了,去休息吧,這點距離,我自己也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