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的蠱蟲也是其他人給的呢?”榆火也認真地跟上官婉卿一樣開始分析其他的可能性,“畢竟蠱蟲也不是常見之物,燕國對這塊看得極嚴,一般來說,慕容子蕭應該不能接觸到才是。”
上官婉卿聽到榆火這麼說,也低下頭沉思了半晌:“如果不是慕容子蕭的,那說不定和長孫皇後有些關係。畢竟她思想癲狂,難保不會走上邪道。隻是她是魏國公主,又如何拿到的燕國蠱蟲?”
“如此想也無益,小姐不如親自去問問長孫皇後,不管如何,橫豎都是一條路可以走。”榆火衝著上官婉卿建議道。
榆火的話也算是說到了上官婉卿的心裏,因此她點了點頭,衝著榆火吩咐道:“給我拿一件厚的黑色鬥篷,我要去千殺閣找長孫皇後問個究竟。”
千殺閣中仍然是永遠的暗無天日。上官婉卿走在千殺閣的黑曜石街道上,聽到自己裙擺拖地時發出的悅耳的“嚓嚓”聲,隻覺得心緒也一點一滴地平靜了下來。
沒事的,對她來說,這兒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也永遠不是最後一次來。
其他人看到上官婉卿想說些什麼,隻是當他們看見上官婉卿鬥篷外露出的專屬於閣主的腰牌,也就都靜默不語,隻是經過上官婉卿時無聲地衝著她行了一禮。
上官婉卿此刻也沒有心思理會這塊腰牌帶給她的威風,她一路走到地牢深處,停在了長孫皇後的牢房之前。
長孫皇後原本正在昏睡,隻是她卻也似有所感般地睜開了眼睛。等到她睜開眼睛發現麵前站著的是披著鬥篷的上官婉卿,咧了咧嘴,幹裂的嘴唇露出了血一般的猙獰:“本宮說是誰來了,原來竟是你。”
“除了我,隻怕也沒第二個人願意來這裏看你了。”上官婉卿淡淡地說道,“我來找你,想必你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怎麼?你的小夫君毒發了?你不忍見他受苦,所以來求本宮給他個痛快了?”長孫皇後斜著眼神態高傲地看著上官婉卿。
上官婉卿原本還想逼問一番,結果聽到長孫皇後這麼說,她就明白原來這個蠱蟲當真和長孫皇後脫不了幹係。於是她索性也不再隱瞞,直接挑眉問道:“怎麼解蠱毒?”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本宮會告訴你嗎!休想!”長孫皇後衝著上官婉卿露出了極為怨毒的表情,在這怨毒的表情還摻雜著幾分達成了目的的快意,“本宮巴不得讓你的那位小夫君慢慢地被折磨而死!本宮怎麼可能會告訴你解蠱之法!”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再問一遍,你到底給不給?”上官婉卿淡漠地看著瘋瘋癲癲的長孫皇後,語氣裏沒有了任何的溫度。
“不!”長孫皇後十分神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此刻她雖然是階下囚犯,但是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她竟然比凱旋而歸的將軍還要神氣。
上官婉卿見長孫皇後果真不想告訴她解蠱之法,因此索性換了一個話題:“既然你不肯告訴我解蠱之法,那麼我就問你下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我已經救了你的兒子,和你之間應該再無恩怨才是。”
長孫皇後聽到上官婉卿這麼說,撇了撇嘴:“你以為本宮心胸竟真的狹窄如此?老是抓著你不放,也不過是因為疊……”
說到這裏,長孫皇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她立刻閉嘴不言。
而上官婉卿則敏銳地捕捉到長孫皇後脫口的斷字:“因為疊?疊什麼?”
“沒什麼!本宮為什麼要回答你!”長孫皇後自知說漏了風聲,她索性擺出胡攪蠻纏的態度,極度不配合上官婉卿。
上官婉卿見長孫皇後這樣,索性掏出鑰匙,打開了長孫皇後的牢門,自己也走了進去。在她走進去之後,她還特意給牢房上了鎖,這下不僅是斷絕了長孫皇後趁此機會逃跑的可能性,也斷絕了她的退路。
此番起來,上官婉卿本來也就是抱著斷絕自己所有退路的決心才來的,畢竟對她來說,她無法坐視慕容簡溪蠱毒病發不管。因此她早已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從長孫皇後的嘴裏挖出情報。
“愚蠢!”長孫皇後在一邊冷眼看著上官婉卿的動作,冷哼了一聲。在她看來,這個狹小的地方,上官婉卿沒有退路,無疑是前來送死。
隻不過上官婉卿卻並不理會她的看法,她隻是自顧自地從腰部摸出一把匕首。她把玩著匕首,雙眼並不看長孫皇後,問了最後一遍:“我再問最後一遍,你所說的‘疊’到底是什麼?”
“你以為我會……啊!”長孫皇後一語還沒說完,上官婉卿的匕首就逼到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