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令牌?”上官婉卿吃了一驚,她還沒聽說過竟然有這種古怪的規矩,但是她此刻卻並沒有所謂的身份令牌,“臣女……似乎並沒有那種東西。”
此刻倒輪到慕容子蕭驚訝了,他用驚異的表情緊盯著上官婉卿:“風家主既是皇商,怎麼會缺了令牌?沒有令牌,風家主如何進宮貢貨?”
上官婉卿更是吃驚,她瞪圓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難道皇商都是進宮貢貨的嗎?臣女……臣女的香料都是專人出宮采買的,所以臣女雖然是皇商,卻並沒有所謂的令牌。”
上官婉卿簡單的幾句話,卻在慕容子蕭和慕容簡溪心中掀起萬丈波瀾。慕容簡溪知道香料之事,但是他也隻是認為是上官婉卿的小巧心思,因此也沒怎麼留意過。
慕容子蕭剛剛回到這兒,自然也不知道這鬧得沸沸揚揚的香料一事。他雖然聞到了香料的氣味,但是他也沒料到上官婉卿所售賣的香料居然金貴到了這種地步。
居然……居然能驚動皇宮那傲慢的采買人,讓他們都屈下身子低下頭顱,主動地和上官婉卿結交!
“既然風家主的香料如此被看重,想來能采買風家主的東西的人,一定也是顯赫出身吧。”慕容子蕭打趣了一聲,“不知道本皇子夠不夠格采買啊?”
上官婉卿輕笑一聲,擺了擺手:“二皇子這麼說就太折煞臣女了,隻不過負責采辦香料的,似乎是太子殿下。”
慕容子蕭原本也是隨便一問,畢竟皇宮的宮人那麼多,就算上官婉卿真的說了哪個不知名的小嘍囉,他也記不上來。隻不過當上官婉卿說出了這個讓他最熟悉,可是也最沒想到的稱呼的時候,他仍是忍不住愕然了起來。
慕容子澈居然會為了這種古怪的香料專門從皇宮跑出來去采買?這……這也太荒唐了!不過是區區的香料而已!
一直留意慕容子蕭的慕容簡溪也忍不住在心底倒抽一口冷氣。慕容子蕭和慕容子澈有成見,可是他算是和慕容子澈是同母所出的親兄弟,他對於慕容子澈自然再了解不過。
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會插手,更不用提所謂的采買一事!可是,這個小貓兒卻總是習慣將不可能的事變成事實,而且她自己還毫無自覺,絲毫不知道這背後的彎彎繞。
“二皇子,怎麼了?”上官婉卿看到慕容子蕭露出的神色也有些緊張起來。她之前從來沒有以平民的身份和皇室打過交道,因此她一直以為她是正常情況。
但是從慕容子蕭露出的神色來判斷,似乎她真的遇上了什麼不得了的狀況。
上官婉卿的話將慕容子蕭從驚訝中拉了回來,他苦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風家主這令牌確實沒有什麼擁有的必要。能夠驚動太子爺出宮采辦的,恐怕全天下就唯獨風家主手中的香料了。既然如此,那風家主就暫時用本皇子的令牌去報名吧。”
聽到並不是什麼為了監視她的異常舉動,上官婉卿才舒了一口氣。她道了謝,從慕容子蕭手中接過令牌,一步步地往不遠處的小屋子走去。
隻是當她走路的時候,她卻也暗暗心驚起來。如果她的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話,難道……難道她所售賣的這個香料,真的被楚國王室如此看重嗎?
令牌握在手中的沉穩觸感,倒讓上官婉卿想起自己曾經握過相同觸感的虎符。她抬起手按了按胸口的堅硬之處——自從那次事後,她便將將軍小兒手中握著的虎符留了下來,並且用繩子串起來當了吊墜。
上次的真假虎符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她總覺得以將軍那種緊張的神情,這個虎符一定就是真的。因此上官婉卿在上交時,隻交出了將軍懷中的那塊虎符。
可是似乎那個國王真的調動了軍隊,因此她也就沒關心那件事了。隻是今天上官婉卿了解的和她認知不同的事情的另一麵,倒告訴了她另一種可能性。
如果事情沒她想得這麼簡單,那麼會是什麼局麵?如果……兩個虎符都是假的呢?或者是……如果,兩個虎符都是真的呢?
上官婉卿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令牌。她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穩定了一下心神才又往下想去。
如果兩個虎符都是真的,這不是意味著她可以同樣利用這塊虎符去操縱號令原本將軍麾下的十幾萬大軍嗎?
不對不對,如此大規模調動軍隊,隻要陵蘭王不瞎,他肯定會看到這件事,到時候一查就能查出來,做這種事情沒有必要。
上官婉卿隻覺得自己似乎摸對了道路,但是那條路上暗影重重,她手上又沒有可以照亮一切的光源。
在她思索的時候,她也來到了報名的小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