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知道。”上官婉卿看到意料之中彩玉的反應,滿意地拍了拍手,“所以本公主才告訴了你。”
彩玉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青衣非常識趣地在院外端起一盞玫瑰露細細品味著,因此又低聲說道:“那公主現在便是唯一一個公主了吧?”
上官婉卿搖了搖頭,彩玉因為她的舉動而感到困惑。宮裏總共就三個公主,現在已經死了兩個,她上官婉卿應該就是唯一一個公主了啊。
“不全對,本公主是唯一一個嫡長公主。”
彩玉聽到上官婉卿的話立刻反應過來,她立刻跪下衝著上官婉卿行禮道:“奴婢給嫡長公主請安,公主大喜,柔貴人大喜!”
“你知道也便可以,現在有個更加痛快的機會,不知道你願意與否?”上官婉卿笑吟吟地看著彩玉,她相信彩玉定然不會拒絕這等大快人心之事。
彩玉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上官婉卿。上官婉卿唇角的微笑從她的這個角度看來,倒像是毫無掩飾的嘲笑。
“再過幾日便是陸王後的處刑之日,到時候你去幫本公主傳個話。”
上官婉卿俯下身子,在彩玉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彩玉因為聽到的話,麵上逐漸露出了興奮與欣喜的表情。
“你在那日舉發上官宮靈中出了不少力,本公主都看在眼裏,因此給你一個額外的獎賞。”上官婉卿摸了摸彩玉的頭發,笑意越來越深,“隻要這個意思不差,想說什麼,隨你發揮。”
彩玉感激地看了上官婉卿一眼,用力地點點頭。
“奴婢給王上請安。”從院落門口卻傳來了青衣的聲音,上官婉卿站起身抬頭望去,正撞上陵蘭王抬腿邁入院落裏。
上官婉卿也垂下頭行了禮,同時輕輕地揮著手。彩玉和青衣知意,行了禮也都悄悄地退了下去,將這個院落隻留給這對父女二人。
“感念父王惦念,兒臣無事安好。”上官婉卿隻當陵蘭王是來確認她的安危與否,於是行了禮就立刻開口說道。
陵蘭王眼神複雜地看著上官婉卿,就算現在上官婉卿站在他麵前,他也不能相信上官宮靈那麼淒慘的死法居然是這個纖弱的上官婉卿下的手。
“怎麼?父王來找兒臣不是為了此事嗎?”上官婉卿看著陵蘭王遲遲不開口,索性先發製人,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她可不認為陵蘭王居然會在百忙之中抽身過來跟她共敘父女情誼,莫說這兒是皇宮,就算這兒不是皇宮,她也不認為陵蘭王會對知道這麼多事的自己產生任何的親情。
“上官宮靈……”陵蘭王念出這個名字時,猶自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就算聽到了侍衛的報告,也明白他們不可能會對他說謊,但是他也有些難以置信。
上官婉卿皺起眉毛,一抹不耐煩從她的眼中泄露出來。陵蘭王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利用了這個機會,她並不認為自己所做有任何值得懺悔的地方。
“兒臣不過謹遵父王旨意而已。”
聽到上官婉卿這冷冰冰的話語,陵蘭王倒反而啞口無言起來。是他給了上官婉卿可以選擇的機會,他也口口聲聲不會心疼,到現在過來為難上官婉卿,不過是他伸手打自己的耳光而已。
“若是父王是為了此事而來,人死不能複生,父王還是好自珍重眼前人吧。”上官婉卿的這句話無疑是下了逐客令,她冷淡地衝陵蘭王行完禮準備回到屋裏去。
“站住!”陵蘭王看著上官婉卿即將離去,忍不住出聲挽留。他來雖然一方麵是想要確認是不是上官婉卿動的手,但是畢竟現在上官宮靈已經死了,再確認也沒什麼意義。
他這次來,倒是為了更重要的一件事而來。不過通過上官婉卿的反應,他內心中也不打算對上官婉卿留有什麼餘地了。
他很清楚上官婉卿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怯弱的少女,她現在是個充滿威懾力的嫡長公主。因此,對於她,他大意不得。
“父王還有何事?”上官婉卿並沒有轉過身來,她僅僅是用冷冰冰的背影回應了陵蘭王的話語,正如她的話語裏那麼冷漠一樣。
陵蘭王自然被上官婉卿此舉激起了火氣,他箭步上前,扳過上官婉卿的身體,有些發怒地看著她:“你這是什麼態度!本王現在在和你說話!”
上官婉卿仍是討厭別人觸碰她的身體,因此在陵蘭王手剛剛碰到她的時候,她就下意識地往旁邊走了一步,然後快若閃電地伸出手按住了陵蘭王伸出來的手腕。
這一串動作不過是在轉瞬之間完成,陵蘭王縱然下意識去閃躲,但是手腕仍是被上官婉卿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他沉下臉看著上官婉卿,語氣開始陰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