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笑的我們都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想要繼續一路走下去,並不是隻有愛情才可以做後備的,甚至愛情不能作為後備,三人遊的時代也許才是最耀眼的時代。
虞若燕看了眼樓下便停住了轉身的腳步,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禁也呆住了,路燈下的身影是那麼熟悉,就好像已經停留了幾個年代了,就那麼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地像在訴說著什麼。
夜色如水,溫柔地灑向路燈下的人,籠罩在昏黃燈光中的人似不在意身邊的任何事物,隻仰首看著這邊的,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我卻能想象是如何的哀傷,縱然是爭取過又能怎樣?也許是無法抵擋的壓力呢?
我看著覃瀚的身影,突然就對他沒有了怨意,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覃瀚站在路燈下的樣子,就好像那時起就宣誓了要等一輩子,真是要等一輩子嗎?難道原來那麼多的等待現在都要虞若燕也經曆一次?
虞若燕看著笑了笑,我不禁呆住了,不是我以為的諷刺,是很滿足的笑,甚至是願意為了那個人粉身碎骨的無怨無悔。
“我不怕輸,我不認輸。”虞若燕輕輕地說道,恍若宣誓。
第二天的課一結束我們就趕去了機場,虞若燕本想去問他爸借車,蕭鑠一早就開來了他姐的車,純黑色的a8好像很符合蕭鈺的性格。
一路上虞若燕的手沒有暖過,始終像冰一樣冷,一直冷到我心裏,我和顧林林都坐在她身側,不忍心讓她一個人。
裴子昕擔心地看看虞若燕,沒想到虞若燕反倒回他一個微笑,裴子昕明顯愣了愣,然後也笑了一下。
一路無語,隻感受著車子在路麵飛馳,經過大橋時,虞若燕打開窗,深深吸著長江上傳來的氣息,似乎是在放鬆著自己。
機場大廳,覃瀚身邊有很多人,我們並不認識,想來定是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妹妹,並沒有那時那個女生,覃瀚隻是等在安檢口,手裏抓著什麼。
“謝謝,我不敢要求你們做什麼,我也知道你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謝謝!”覃瀚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又看向入口,終是看不到盼望的人了,才黯然離開。
我看著覃瀚慢慢走出我的視線,不知道在廊柱下的虞若燕是否也能看到,是否能看到覃瀚留戀的眼神,是否能聽到覃瀚破碎的心和拜托的話?
“你就是虞若燕的室友嗎?”身後響起一個不帶友好的聲音,說出的話讓我不禁蹙起了眉。
“你好。”我強忍著不耐,微微朝麵前打扮精致的婦人點了下頭,要不是蕭鑠拉著我,也許我會馬上走開,要不是因著覃瀚和虞若燕,我不可能留在這裏。
“連來送一下也不會嗎?幸好我們覃瀚離開了,要不然…”
“我想你誤會了,隻是沒有見你罷了。”說完並不管她作何反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朝門口走去,我本就比她高,這一眼倒讓她停留在那不動了。
“你又怎麼了?”蕭鑠緊跟著我,問了個我很不想聽到的問題。
“我該去看虞若燕,你要送我們回去嗎?”我並不想轉身看他,仍然冷冷地說道。
蕭鑠一把拉過我,扳著我的肩迫使我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現在的傷痛是因為我嗎?
“不要影響到我們。”命令的口氣沒有絲毫感情,讓我恍惚以為眼裏那抹痛楚隻是剛剛自己看錯了。
“有辦法可以不影響到我們的。”說完我並不看他,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敢探索那方才看到的是否屬實,也不敢讓他看到我的眼裏。
蕭鑠慢慢放開我的肩,先我一步走到前頭,再不說一句話。
“回去吧。”虞若燕見我們出來,對著我說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隻安安靜靜上了車,這一路是真的沒有一點聲音,除了蕭鑠打開的窗不時傳來獵獵的風聲,我側頭看著窗外,對裴子昕探究的眼神視而不見。
兩隻刺蝟想要擁抱,那必要拔光了身上每一根刺,否則便會傷害到對方,隻是不知是不小心漏下了這幾根還是不願忍痛拔光,終究造成了傷害,隻是不知道是傷了一個還是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