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淒慘,是別人淒慘,現在的蕭海璃怒火中燒,又不知道找誰發泄,虞妃娘娘在陪著他,嚇得像兔子一樣。”
“哦,那我們吃羊肉火鍋吧。”
幽蘭真是想不通自己在古雨濛麵前到底應該扮演著丫蛋的角色還是扮演著幽蘭的角色,總是覺得古雨濛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有留有一手,於是她問:“你看著我這副麵容是不是有些不習慣?對了,我不在美團裏,你使用美團的時候還順手嗎?”
“我真不知道你除了在尋思著把自己搗鼓出來之外,還做了什麼對我好的事,你走了我很少使用美團,不過現在我需要一根繩子和一把菜刀。”
“為什麼要這個?”
“自殺啊。”古雨濛說,“我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忽然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古雨濛的胡說八道。
“娘?”
夜幕之中,一個身影自吟華宮的院牆外飄了進來,輕輕落地,腳尖點地,竟然連雪花都沒有留下痕跡。
踏雪無痕。
“娘,你怎麼來了?”
“娘就不能來看看你嗎,你們在吃火鍋,娘也來搭一夥。”胭脂輕聲地說道,沒有提今天發生的事,似乎那些事情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其實,胭脂的心裏比誰都要擔心現在的古雨濛,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能做出什麼更加出格的事情來。
拿著打王軟鞭在大慶殿上胡鬧,等於是拿著九皇子的天罡尺在大明殿內叫罵,道理是一樣的,結果是一樣的。蕭海璃殺不了她,但卻能讓元昊受盡委屈。
“女兒,入冬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免得凍著了。”
胭脂仿佛是在提醒古雨濛。
古雨濛低下頭,慚愧地說:“娘,讓你擔心了。”
“你就是丫蛋吧?”胭脂忽然問幽蘭,“換了副身體,覺得怎麼樣?”
丫蛋知道古雨濛已經把自己的存在都對胭脂說了,她也不奇怪,笑著說道:“聽雨濛說到了那些情情愛愛,我感受不到,畢竟是虛擬的身體,自從在鷹愁穀感受到了雨濛的情感世界之後,我便一直尋思著什麼時候能有一副身體讓我占據,讓我學著紅樓夢裏麵的那塊寶石來看一看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誰曾想到,卻是如此的複雜和沒有意義。”
“也不是沒有意義,你不是見到了嗎?人心。”
幽蘭沉默。
是啊,人心。
為了利益,為了情愛,為了一切值得所為的事,人,可以去救人,也可以殺人。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長得一個腦袋,但為什麼要分大周,要分北齊,要分東山六國,要分西北涼呢?大家在一起生活,共同發展共同繁榮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分那麼多彼此,分得那麼清楚,還在分完了之後建立起一道防線,誰也不相信誰?”古雨濛說著,端起了桌子上的葡萄酒,猛地灌了一口。
這個道理沒人能解釋得清楚,也許就連現在看透了人世間冷淡的胭脂也解釋不清楚。
“你們能解釋得清楚嗎?”古雨濛忽然對著空氣問了一句。
胭脂知道她在問誰。
自從胭脂和古雨濛回到了北齊之後,他們就一直跟在身邊,他們的存在就連蕭海璃都是不知道的。
古雨濛的話音剛落,四鷹中的鐵鷹,也就是四兒從暗處走了出來。
“我們也解釋不清楚,但是我們知道有恩必報。”
“來,叫上其他叔叔們,一起過來吃火鍋吧,現在這裏是冷宮,至少在今晚沒有人來打擾的。”
也許是的,也許又不是的。
金鷹提著一個已經看起來像是死過去的蒙麵人來到了古雨濛的麵前:“這是第六個人了,身手還不錯,懂得隱藏,但呼吸聲太大,三丈外就聽到了。”
古雨濛微微一愣:“他死了嗎?”
“沒有,隻是昏厥了過去,若是古雨濛不知道我們已經捉了這個人,我們會把他暫時毒啞,然後廢除了他的武功,送出王城,讓其自生自滅。”
“不殺人就好。如果抓到第七個,那就殺了吧,太不知好歹了。”
“知道了。”金鷹又消失在了暗處,唯獨有四兒留了下來。
他喝了一口葡萄酒:“味道不錯,隻是有點淡了,公主有烈酒麼?”
“有。”
四兒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烈酒,隨後從腰帶裏拿出了一粒藥丸放在嘴裏咀嚼了之後,才說道:“公主有什麼話要讓四兒傳達給將軍的?”
“哦,對了,你就告訴他,三天之後,我們就走。”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