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他看見古雨濛和幽蘭都坐在棺材裏,而人麵對麵,正在聊天兒……
這等奇觀,恐怕也隻有古雨濛在的時候才能被看見。天下之奇葩啊。
“呃……”元昊小心翼翼地上前,摘下了身上的麻布,“你們,你們聊完了嗎?”
古雨濛和幽蘭同時轉過頭來,一言不發,卻是直勾勾地看著元昊,直把元昊看得渾身發毛。
她們,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就連元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似乎貿然衝進來是一個嚴重的錯誤。現在該怎麼辦,該說些什麼好呢?
你好啊,你活過來了,恭喜啊。不行,這樣是不是太隨便了。幽蘭重生,等於是重新活了一回,總不能那麼隨便吧,進來的時候太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喲。
要不,就說哎呀,一醒啦,感覺好吧,想吃點什麼?不行……
元昊愣在原地,想張嘴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古雨濛和丫蛋二人同時看著元昊,突然笑了出來。
“喂,你發什麼愣呢?”丫蛋先說話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醒過來了,十分奇怪呀,你聽出來我的聲音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古雨濛立即阻止丫蛋胡說八道,她從棺材裏走出來,有模有樣地說:“幽蘭姐姐隻是一時氣色不通,昏死過去而已,之前雨濛便已知曉,但不敢下定論,所以才會如此莽撞,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元昊哪還有心思怪罪於人?人現在活了過來,那自然是最好的了,隻是,現在該說些什麼?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是看起來氣色不錯的幽蘭,一個是自己深愛著的但卻已是香王妃的女人,此時,說什麼都不太合適。算了,還是出去吧。
元昊回頭便走,古雨濛一愣,旋即叫住了元昊:“站住。”
元昊忙慌站住,回過頭:“啊?”
丫蛋十分興奮,她可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元昊啊,之前也隻是聽古雨濛在自己的麵前說起元昊如何如何的木訥,今日一見,果真是古雨濛說得還要木訥,這個男人到底哪裏吸引了古雨濛,令古雨濛始終放不下?
人是古雨濛叫住的,丫蛋卻是說話了:“你,你就是元昊,不不,我的意思是,你還好嗎?”
“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古雨濛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初次見麵,怎麼那麼客氣,你好嗎我好嗎問來問去,就沒有一點新意嗎?
“喂!”古雨濛打斷了二人的話,“你們別那麼客氣了行嗎,又不是第一次見,這一次幽蘭姐姐昏死,體內似乎已排除了毒素,天麻的餘毒已經不存在了,將軍,你的鎮北軍還在王宮裏呢!”
古雨濛的話音剛落,慶浚忽然從靈堂外衝了進來:“將軍,狼煙,有狼煙!”慶浚剛說完,便看見了真的活過來的幽蘭,眼睛一直,頓時嚇得昏死了過去。
好不容易弄醒了慶浚後,元昊早已離開。慶浚醒來之後,差點又暈了過去,他壯起膽:“夫人,你,你沒事就好。”
古雨濛忙問:“你說的狼煙是怎麼回事?”
慶浚這才說道:“狼煙不知道是從哪先起的,但是蒯城、下都,幽州東的渭城、蘇城以及離幽州東門最近的天門要塞,都燃起了狼煙!”
古雨濛大驚。
之前的都是小打小鬧,這一次,才是真正的戰事。
然而,古雨濛想要去王城,卻是被慶浚阻擋了下來:“娘娘不要去了,現在大王正在和將軍商討對策。”
……
一時敵一時友,政事,從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永遠的朋友。隻是因為情勢發展得太快了。
“孤,本不想留你。”蕭海璃說道,“孤手下大將無數,也並非雁歸王你才能為孤所用。隻是,孤信任香王妃,認為雁歸王你這一次帶兵入王宮,並非謀反。”
“臣萬死。”
“你不需要萬死,你若是能為孤死一次,孤的眼前就會太平很多,孤倒不是怪你多事,隻是因為香王妃的心,還在你身上。”蕭海璃認清了現實,“如今狼煙四起,胡家終究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東路軍人數超三十萬,然而卻是不堪一擊,這一次,算是你為孤勤王。”
元昊微微一怔,接過了蕭海璃的虎符:“多謝大王信任。”
元昊正要離開,卻聽蕭海璃忽然說道:“然而,孤與你之間關於香王妃的事,還沒有完,等你忙完了回來,孤定於你好好比試比試!”
“臣不敢。”
蕭海璃揮揮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