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心猛的顫抖了起來。
是啊,和幽蘭成親那麼些年,他什麼時候和幽蘭同床共枕過?
多少個日日夜夜,幽蘭都是一個人度過,想起這些事,元昊的手都在顫抖。
“妾身並沒有責怪將軍的意思,妾身隻是讓將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等不得的,等到了沒有機會了,再後悔已是來不及,將軍可懂?”
元昊似懂非懂。
幽蘭在元昊的麵前站定,隨後笑了笑:“將軍可否能抱妾身一下?”
元昊稍作猶豫,便伸出手,摟住了身體單薄的幽蘭。
幽蘭身上的香味立即鑽進了元昊的鼻子裏,令元昊有些陶醉。他隻是聞過古雨濛身上的味道,卻不曾仔細地聞得幽蘭身上的香味。
那股淡淡的蘭花香,和古雨濛身上的蘭花香又有所不同。
“將軍,妾身,知足了……”
幽蘭緩緩而言,忽然的,她的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元昊的懷中。元昊立即把幽蘭抱著橫在了胸前,卻見幽蘭緊閉著雙眼,嘴角還帶著微笑。
“幽蘭?”元昊喊了幾聲,卻未見幽蘭回應。
他一驚,搖晃了幾下,幽蘭依舊毫無回應。她的手垂了下來,沒有一絲力氣。
他把手放在了幽蘭的鼻前,卻是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
北齊昌浩十五年冬,舊涼國公主幽蘭病逝,葬於幽州城北十九裏的望月亭外,墓地方圓三十裏,元昊親手所立墓碑。
雁歸王府內外都掛著白色的帷幔,十萬鎮北軍每個人頭上的紅色雀翎都換成了白色的雀翎。
蕭海璃命人,把王宮內外所有的紅色帷幔,全部換成了白色的帷幔。
一個不太重要的人的死去,令整個北齊都蒙在了一場陰影裏。堵在王城內的鎮北軍停止不前,禁衛軍和侍衛也都不再攻擊。
“謀反”停止了,王城內死一般的沉寂。
然而,古雨濛卻是衝進了雁歸王府,趴在幽蘭的棺材上發出大笑。
她的怪異舉動令人發毛,更令衛粱和慶浚費解,就連代表著蕭海璃前來吊喧的竇懷都覺得古雨濛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
人都死了,你還笑,你怎麼還有心情笑呢,就算是想笑也得回你的驚鴻殿去笑,怎麼在這裏笑個不停,成何體統啊?
可是,沒有人勸阻古雨濛,就連元昊,都被古雨濛的舉動驚呆了。
她,太過分了吧?
古雨濛依舊在笑,她手裏拿著一把榔頭,在幽蘭的棺材上使勁的撬,仿佛是想把棺材撬開了一樣。
一邊撬她一邊喊著:“快點把棺材打開,要活了,馬上就要活了……”
丫蛋在美團裏不斷地提醒古雨濛:“倒計時還有九分鍾,再不撬就來不及了,別好不容易一個穿越者捉住了另外一個穿越者的身份,卻是把人活活地悶死在了棺材裏,趕緊地吧!”
古雨濛焦急地說道:“我在撬啊,可是我撬不動啊,這棺材釘太結實了!”
“找人幫忙啊!”丫蛋提醒道。
古雨濛看了看四周,有元昊,有衛粱,有慶浚,還有許多將士。他們都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是自己眼花了,還是古雨濛瘋了。
這時,衛粱上前來:“娘娘,您幹嘛呢,撬棺材是不尊敬死者的行為,大周有這種撬棺材然後大笑的習俗嗎?”
古雨濛聽丫蛋在美團內倒計時,她更急:“你,幫忙,本宮命令你,趕緊地把棺材蓋打開,要是人死了,本宮拿你是問!”
衛粱詫異地看了看元昊,元昊卻是皺了皺眉頭:“雨濛,你為什麼那麼說?人已經死了。”
古雨濛卻是說道:“沒死,趕緊的吧!再不打開,就來不及了!我以人格擔保!”
……
最終,棺材蓋還是被打開了。
幽蘭靜靜地躺在裏麵,仿佛睡著了一般,古雨濛伸手在幽蘭的鼻息前試了試,依舊沒有半點生息。
元昊皺著眉頭:“雨濛,鬧夠了,就回去吧。”
“我沒有胡鬧!”古雨濛解釋,“再等等,再等等好嗎?”
大家都認為古雨濛瘋了,但是瘋得有情可原,也許是古雨濛和幽蘭的關係很好,夫人的死讓古雨濛不太好接受,所以才有了那麼一處鬧劇。好了,鬧夠了,就送她回去吧,她要是不回去,幾讓竇懷叫幾個人把娘娘扛回去好了。
最終,古雨濛被幾個太監架著抬了出去,可是剛走出靈堂的門,就聽棺材裏突然發出一聲咳嗽,嚇得周圍的人渾身一個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