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
另外一名侍衛也扔了一把落葉,古雨濛看得心驚,突然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就在此時,元昊手中的彎刀忽然變了方向,竟然不偏不倚地向古雨濛的脖子劃了過來。
古雨濛都來不及閃避,就見彎刀的刀刃已經到了自己的玉頸處。
一縷被鋒利的彎刀斬斷的頭發從她的肩膀上滑落下來,輕漂漂地掉在了光滑的石板上。古雨濛大驚。
不知道是因為彎刀的鋒利,還是因為其他,元昊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到來,但是這一次彎刀似乎就是衝著古雨濛來的。
古雨濛震驚地看著元昊,“你是想殺了我麼?”
元昊睜開了眼睛,卻是說道:“不是。”
古雨濛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一縷頭發,就送給你了。”
元昊一愣。
幽蘭自屋子裏走了出來,見到雨濛,微笑著把她迎進了屋子裏。
“別理他,他整天就知道練刀,他的彎刀對他來說比我還要親。”
幽蘭的話讓古雨濛的心裏一痛。
“雨濛這一次來,是把那些錢還給姐姐的,雨濛不需要錢了。”
幽蘭一聽,忙說道:“姐姐也不需要,隻是姐姐覺得雨濛以前很喜歡錢……就當是姐姐給雨濛當娘娘之後的賀禮吧。”
“那也不需要那麼多。”古雨濛說,“我把錢帶來了,還有那一縷頭發。”
古雨濛看著院子裏被風吹散了的頭發,仿佛是在看著被風吹散了的情緣。斷了,似乎就續不上了,而且還是元昊親手砍下來的。
似乎這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都有注定。
“雨濛,你在生姐姐的氣,對嗎?”
“雨濛不敢。”古雨濛起身,“好了,雨濛還有別的事情去做,姐姐,告辭了。”
古雨濛來到院子裏的時候在元昊的身旁停了下來,看著他的下巴上又留起了一些胡須,她頓時想起了在雁歸關的時候,那位虯須大漢的模樣。
“多關心一下幽蘭姐姐,整日練刀,刀能陪你一輩子麼?”
古雨濛說完,正要走,卻是被元昊叫住了。
“你……”元昊頓了頓,“你別生氣,斬斷了頭發,是我的不對,以後,我也不敢了。”
“就沒有你不敢做的事,你連我都不要了。”古雨濛說完,回到了驚鴻殿。
這一次去元昊家,沒有任何意義。
古雨濛幾乎是落荒而逃。隨後,古雨濛便去了吟華宮,蕭解憂已經不吃不喝好幾天了,送到她房間裏的膳食原封不動的被拿了回來,一連兩天都是如此,當古雨濛去了的時候,見到瘦得不成樣子的蕭解憂,頓時心疼地說:“好了,不吃飯對你身體不好,難道沒有了男人,就不吃飯了嗎?”
蕭解憂抬頭看了看古雨濛,笑了笑:“我不餓。”
古雨濛才不會相信蕭解憂“不餓”的理由,人不吃飯能不餓嗎?除非是去做神仙了。古雨濛知道蕭解憂的心裏還有心結,她忘不了九皇子,更斬不斷那種情絲,看著蕭解憂把打王軟鞭扔在一邊一心地做著女紅,古雨濛頓時把她手裏的女紅搶了下來:“吃飯!”
蕭解憂手中的女紅活兒被古雨濛搶走了,卻又從針線萹裏拿出了另外一個沒有繡完的手帕兒,繼續做起了女紅。
古雨濛歎了口氣,她也坐了下來,看著手中蕭解憂秀得手帕,雖然秀得一般,但卻秀得很認真,一陣一線,秀出了一個鴛鴦的輪廓。
“聽蕭籽說你病了,本想著蕭籽來看看你,再讓她去我哪告訴我一聲你得了什麼病,原來你是得了相思病。你比我還要好一些,至少你的他沒有別的女人,而我呢……”
蕭解憂正在繡花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又開始了。
古雨濛仿佛是在自言自語:“手指頭,被針紮過很多次吧?疼嗎?”
“不疼。”蕭解憂頭也不抬地說。
古雨濛看著蕭解憂,突然說:“想他,就去看看他吧,那天你發高燒的時候,他出來過,見過你,陪在你身邊很久。”
蕭解憂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女紅,震驚地看著古雨濛:“他出來過?”
“是,他出來過。”古雨濛說,“他說,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怕你遭遇到和我娘一樣的遭遇,他怕你父王反對,到時候你會更加痛苦,不如就這樣斷了,倒是少受不少的痛苦。”
蕭解憂目瞪口呆,眼中已是朦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