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濛說話的時候,把那幾位搬自己家具的小太監全都點了名。
那幾個小太監頓時嚇得兩腿發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陛下,這事和我們沒有關係啊,是瑾妃娘娘指使的。
皇後娘娘越發看不懂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了:怎麼的,先是服軟,先是認慫,接下來呢?
古弘胤和北齊王不一樣,北齊王在很多事情上都在袒護古雨濛,明麵上的暗地裏的,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現在的古弘胤老謀深算,和甘檜的行徑有異曲同工之妙。
甘檜屬於典型的陰險型,而古弘胤呢,陰你沒商量,你還得受著,怎麼滴,想造反呐?
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吵,大家都是一家人,瑾妃呀,你是不是摔人家的家具了呢?哦,對了,先把那幾個小太監拉出去剁了。
哢嚓。
侍衛提著八個人頭回來了:陛下,已經剁了,屍首怎麼處理?
屍首啊,就地掩埋。
大家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若說古雨濛是先下手為強,那麼他的父親古弘胤早在進入馨蘭軒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一切,不管什麼事,肯定不是古雨濛先挑起來的,要麼是皇後,要麼是瑾妃。
皇後生性恬靜,仁慈,喜靜不喜動,凡事以仁為先,與瑾妃處處計較不同的是,皇後鍾離陰曼的性子裏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忠於的魅力。
搬凳子,搬家具?這種事情也隻有瑾妃才能做得出來,古弘胤的心裏明鏡高懸,所以在某些時候,他要先立威,不然的話全讓這些女人們占據了主動,以後還怎麼混?
他可是大周之主。
八個血淋淋的人頭被侍衛提在手裏,滴得馨蘭軒門口的台階上都是血。
瑾妃傻了,皇後娘娘沉默了,唯獨古雨濛看著那些鮮血,卻是異常的興奮。
“哇!父皇英明。父皇息怒,不要再殺人了,這些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再說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父皇,你就饒了瑾妃娘娘吧。”
正在盤算著如果脫身的瑾妃在聽到古雨濛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把古雨濛生吞活剝了,她現在撇都撇不清幹係,陛下殺雞儆猴的動作你沒看清楚嗎,啊?你眼睛瞎了嗎?現在還火上澆油?本宮就是有些嫉妒你剛回大周就過得比我好,難道我就不能耍點小性子,你倒好,一句話,又讓陛下也就是你的父皇該殺人了,現在殺誰?你古雨濛指一個讓陛下殺一殺。
皇後娘娘鍾離陰曼終於摸清楚了古雨濛的套路,她的這種套路真是清新脫俗,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啊,這一招,本宮怎麼就沒有想到咧?
於是,皇後娘娘學著古雨濛的語氣說道:“陛下,瑾妃再有錯,那也是逞一時之氣,家具隻是死物,倒不如一家人的親情來得實在,作惡的小太監該殺就殺了,瑾妃也就是在背後主使而已,陛下,看在瑾妃日日夜夜伺候必須愛的份上,放過瑾妃吧。”
古弘胤原本能想著自己的殺雞儆猴一招多多少少會起點作用,這後宮的這些人老實一些,別成天比來比去,比著過日子有什麼好處麼,你過得好我過得差,那有什麼區別,人生在時,重要的是你們都得聽朕的!
現在,古弘胤明顯感覺到有些脫力,古雨濛的一句話便是讓現場的情況脫離了自己的控製,而控製權逐漸向古雨濛的手裏轉移,這讓古弘胤覺得古雨濛倒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以前的時候沒有發覺她有什麼特別之處啊,難道說在北齊,掉進山洞裏遇見什麼高人了,或者說是死了之後轉生了?
“瑾妃,你可知罪?”
古弘胤當然得把戲演全套,既然皇後和雨濛公主都說瑾妃幹的,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回頭把你抓回去,再把你放出來好了,賞賜一些你喜歡的天蠶絲絨,再把你在軍中當差的大表哥升一級,當個校尉什麼的,你也就忍忍吧,別再鬧了。
但,那天夜裏的靈幻仙子隻是教導了瑾妃的房中術,倒是沒有教導瑾妃的為人處事以及智慧提升,她一聽說必須向自己問罪,頓時慌了。
“陛下,你怎麼能抓臣妾咧,臣妾無罪啊,臣妾隻是……陛下?”
古弘胤覺得瑾妃還真是沒有眼色,都這時候了,認個罪,再把你放出來,多大的事?何必和別人鬥氣,你要什麼沒有啊?
古弘胤發布完命令,便走了,侍衛來到瑾妃麵前:“得罪了。”隨後,便把瑾妃抓了起來。
“古雨濛,本宮和你沒完。”
古雨濛笑了笑,端起茶杯來到瑾妃麵前:“你還不知道吧,本公主可是敢在大明殿帶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