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濛笑了笑:“炸藥。”
元昊又陷入了沉思。
北齊和南周之戰,經曆了數十年,從先王打到現在,終於恢複了短暫的和平,而掌握這種“炸藥”技術的,就是古雨濛,而古雨濛,是南周人。
如果……
古雨濛回到了南周……
南周皇帝古弘胤也掌握了這門技術的話……
他再派來軍隊攻打雁歸關……
想也不用想,北齊支撐不了一個月。
因此,元昊在思考一種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可能性,如果……他不敢想下去了。和平,隻是短暫的,北齊和南周接壤,而且是現在大陸上最大的兩個國度,北齊在經濟和軍事上都弱於南周,若不是北齊環境幹燥,山巒眾多,且各大城鎮要塞都是依山而建,恐怕……
於公於私,元昊都不應該讓古雨濛回到南周,可是,幽蘭卻在等著古雨濛去南周尋藥,一時間的矛盾,讓元昊進退兩難。
忠於自己國家的元昊和忠於自己愛情的元昊比起來,顯然,前者要更占優勢。
元昊歎息一聲,回頭看向了古雨濛,眼神,卻是變得那麼複雜。
古雨濛完全沒有察覺到元昊會用那種想法在想自己,她在尋找胡帖兒。
胡帖兒,你在哪呢,你死了沒有啊,沒死的話你吱一聲呀。
我沒死呐,我在鷹愁穀的上麵。
上麵是哪呀?
上麵就是上麵,你抬頭看就能看見我了。
古雨濛和衛粱等人抬頭向鷹愁穀的上方看去,隻見在鷹愁穀的懸崖峭壁上,有一棵不知道枯死了多少年的鬆樹幹,上麵掛著一個人,不是胡帖兒是誰呢?
原來胡帖兒在跑了幾步之後便捂住了耳朵趴了下來,爆炸聲音雖大,但和炸彈不同的是爆炸之後沒有碎片飛出,因此,胡帖兒雖然是離得最近的,除了耳朵被震得暫時失聰、腦袋被震得嗡嗡作響之外,其餘的也沒有什麼……
衛粱在古雨濛的要求下把胡帖兒從樹上弄了下來。
“你沒事吧?”古雨濛上前問。
啊?你說什麼,你大點聲音,我聽不見,你說話聲音太小了。
古雨濛又加大了音量:“你,沒,事,吧?”
啊??你再大點聲音,我還是聽不見,你們說話聲音怎麼那麼小,還有啊,我這腦袋裏一直都在嗡嗡響……
古雨濛幹脆拿出了大喇叭:“你沒事吧?”
胡帖兒終於聽見了古雨濛的聲音,笑了笑,撣撣灰塵:“啊,我吃過了,剛才吃的包子……”
古雨濛回頭對衛粱說:“他沒事,就是聾了。”
衛粱一聽,喲嗬,聾啦?這下好了,他湊到胡帖兒的身旁:“你媽蛋?”
胡帖兒根本聽不見衛粱在說什麼,隻見衛粱笑著對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管他說了什麼,隨後答道:“啊,我沒事,我吃過了,我們繼續出發嗎?我想我還是先回北齊好了,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我得回去看大夫。”
好不容易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欺負欺負的衛粱,怎麼能讓胡帖兒就這樣回北齊,那不可能,於是,衛粱把胡帖兒留了下來,笑嘻嘻地說:“胡太守,你媽蛋,你爹蛋,你們全家都是蛋,對不對呀?”
“嗯嗯。”
胡帖兒那聽得清衛粱在說什麼,不管說什麼,隻要是人家笑著對自己是的,隻要點頭答應就是了,總歸是沒有錯的,是吧?
衛粱大笑著離開了,慶浚見衛粱玩得那麼開心,也上去問胡帖兒:“你有病嗎?”
胡帖兒一見,喲,慶浚,你怎麼罵人啊?
慶浚好奇地問衛粱:“他怎麼能聽得出來我罵他了?”
衛粱問:“你是笑著說的嗎?”
慶浚搖了搖頭。
衛粱又問:“那你是問他有沒有病了?”
慶浚又點了點頭。
衛粱說:“你是活該被人家看出來。”
……
大石頭被炸開了,大夥兒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把炸裂開來的小石頭用馬兒拉到了一邊,小些的石頭八百弟兄齊上陣,又花了兩三天的時間總算是清理出了一個讓馬車通過的路。
終於,在第十天,大夥兒又上路了。
胡帖兒的耳朵還什麼有恢複,依然什麼都聽不清,衛粱一閑下來的時候便和胡帖兒聊天。
“你媽蛋。”
“唔唔,是的是的。”
衛粱在找到樂子的同時,也把繞梁樂得合不攏嘴,每一次看見衛粱去逗胡帖兒的時候,繞梁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哈哈大笑的衛粱,臉上總是浮現出一抹春色。
古雨濛看在眼裏,歎了口氣:哎,該思.春的,總歸還是留不住的,繞梁啊,想嫁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