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覺得有一股危機感在自己的身上正在慢慢發芽,成形,隨後很快就會變成一棵帶著仇恨果實的參天大樹。
他太討厭胡帖兒了,甚至比他不讓他們進城還要討厭,直到現在,看到胡帖兒除了睡覺之外都貼在公主身邊,元昊便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悶氣。
這一切,都被餘音看在眼裏,心思縝密的餘音哪能看不出來元昊將軍正在吃醋?
將軍,你怎麼啦,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高興呀。
我,我能怎麼了,我很好,我高興著呢,啦啦啦。
其實元昊在假裝哼著小曲的時候不自覺的把古雨濛當初在雁歸關跳的《馭風曲》中使用的《SEVE》曲調給哼了出來,讓餘音聽在耳朵裏,頓讓她發出笑聲來。
那將軍,你哼的是什麼曲子呀?
啊?沒什麼曲子,我瞎哼哼的,也沒什麼,你聽出什麼來了嗎?
餘音抿嘴而笑,看著公主和胡帖兒走得很近,再看公主的臉卻是別到一邊,不願意去看胡帖兒,而且說話都是奉承的話,毫無真心可言,便知道公主是在故意氣將軍。
男人吃醋的時候原來是那麼可愛,尤其是元昊將軍,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公主。
古雨濛其實真的不想帶著胡帖兒,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看著自己的元昊四目相對,元昊旋即抽開了眼神,古雨濛一見,心裏暗笑,心想好你個木頭,你也知道吃醋呀。
可是,他怎麼不過來阻止呢,難道他就喜歡看著雨濛公主和別的男子聊天兒?
想到這,古雨濛順手拉過了胡帖兒的胳膊,差點兒把胡帖兒從馬上拉下來。胡帖兒嚇了一跳:“哎呀,你小心點!差點摔著本太守了!”
元昊一見,立即上前:“公主,回馬車裏去。”
“為什麼呀?我要在外麵曬曬太陽補補鈣。”
元昊冷冷地看了一眼胡帖兒,又對公主說道:“快回去,成何體統?”
古雨濛一聽:“哎呀,你這是在管我嘍?”
元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古雨濛見他欲言又止,心道你不會說嗎,一個男人,見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聊天,你心裏不舒服難道你不會說出來?你真是木頭人。
元昊沒有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心裏有萬語千言,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就是一個不懂表達的男人,古雨濛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強求。
古雨濛一頭鑽進了馬車裏,隨後,伸出頭來:“你進來不進來?”
噗嗤!
在一旁保護的中軍將士們,忍不住笑了出來,都悄悄地對元昊說:“將軍,進去呀,公主都邀請你了,你還不進去,你不進去咱們兄弟可進去了。”
古雨濛又問了一句:“你進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元昊還是沒敢進馬車裏去。胡帖兒奇怪了,不是聊得挺好的嘛,怎麼突然不聊了?
古雨濛急了:“你進來,我的馬車裏有蜈蚣,你進來替我捉蜈蚣。”
什麼?有蜈蚣?那還得了!元昊都沒下馬,一個翻身,直接從馬背上跳到了馬車上,隨後一頭鑽了進去。
一進古雨濛的豪華座駕,元昊便覺得有一股香噴噴的蘭花香味,和往日裏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蘭花香不同,今日的香味,格外的濃。他卻是不知道,古雨濛為了掩蓋馬車內的可能出現的食物味,方才特意噴了一些蘭花香水。
“好香。”元昊忍不住說了一句。
古雨濛抿嘴一笑:“想嗎,臭臭的。”
元昊不解:“不臭啊,不是挺香的嗎?”
古雨濛白了他一眼:“我說你呐,臭脾氣,臭臭的。”
“哦……”元昊承認自己的脾氣是有點臭,“蜈蚣呢,在那呢?”
“在這裏……”
說著,古雨濛忽然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胸前粉.嫩的白。
“公主不可……”
元昊下意識地轉頭,卻聞到一股濃濃的蘭花香,撲到了自己的懷裏。香氣逼人,比知道是人香,還是花香。元昊有些癡迷了,竟然不自覺地攬住了雨濛的細腰。
“你不是來捉蜈蚣的麼,你摟我做什麼?”
“我……我就是來捉你的!”
嚶嚀。
古雨濛癱軟在了元昊的懷裏。
馬車晃動,趕馬車的繞梁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旋即叫過來衛粱,低語幾聲。
衛粱立即指揮著中軍:散開,都散開,離開公主馬車二十丈,違令者斬!胡太守,離遠點,沒聽見啊?來人呐,給胡太守的馬屁股來一刀!
噗嗤!
不知道是誰在胡太守的馬屁股上紮了一刀,馬兒受驚了,突然奔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