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如同一隻洪荒猛獸,在她的身體裏猛烈的撞擊,猛獸退去,卻是讓她的心裏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抓不著撓不著,想對人說,可是又不知道對誰說或是究竟該說些什麼,這是難言的失落。
在前世從未體會到愛情滋味的古雨濛的身邊不缺乏形形色色的男人,每一個男人在看著她的時候都在想著如何把她騙到床上,在那個“炮火紛飛”的時代裏古雨濛獨善其身,保持著一顆處.子之心和身體,來到了異世界把它交給了一個令他永遠無法忘卻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是不屬於自己的。
究竟這是一場鬧劇,還是有個笑話?
都不是。
這是一份堅持,一份古雨濛對愛情的堅持和渴望,即便是他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許多標記之後離去,她依然不怪他,隻是,他開心嗎?幸福嗎?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她嗎?
蕭籽這才跑過來:“將軍,怎麼那麼久,你們在裏麵幹什麼呐?”
蕭解憂衝過來把蕭籽的嘴巴捂住:“你這個爛人,你問那麼多幹什麼,你不是去打獵的嗎,趕緊去吧!”
蕭籽卻是好奇道:“你剛才不讓我去,現在又急著趕我走,為什麼呀?”
“就因為你是頭豬!”蕭解憂實在是不想和蕭籽說話了,他太笨了,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真是笨得像一頭豬!
元昊帶著蕭籽走了,蕭解憂卻是在門外,看見了一個虛弱的身影,悄然離去。
輕輕地歎了口氣,蕭解憂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幾個人之間那朦朦朧朧而又複雜的關係,若是沒有這些關係該多好?
……
“妹妹,姐姐的病,突然加重了,是不是已經病入膏肓了呢?”
病床上,幽蘭的鞋子都沒有脫,躺在上麵,喃喃地問古雨濛。
古雨濛啊的一聲,“什麼?”
“妹妹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幽蘭故意問道。方才,她見元昊出門,聽說古雨濛要來,卻又不見她來,便費力地起身,來到中堂,卻是見到了那一幕……
她早就想到會有那麼一幕,卻是沒有想到會真的看到。
她的心裏其實也是在滴血,仿佛被掏走了什麼,但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愛情也許就是這樣的,得到的,不知道是什麼,失去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在詢問古雨濛是否有心事的時候,其實她也在問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有心事,是不是也在擔心著什麼,是不是也該放棄什麼,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的心卻不知道他的身上,而古雨濛,終究是他最喜歡的女人,沒有之一。
“哪有什麼心事,對了,你的病怎麼樣了,還咳嗽麼?”
幽蘭輕輕一笑:“今日好多了,妹妹,多虧了你的藥。”
古雨濛想起了蕭解憂說的煙味,便詢問:“姐姐,可曾在家中,聞到過什麼煙味麼?”
幽蘭卻是沒有在家中聞到過什麼煙味,不過她提到了那個讓古雨濛覺得奇怪的老人,她來過,為了她的病,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並且否定了古雨濛給的藥。
那是一種慢性毒藥,那位老人語氣不男不女,不尖不悶,仿佛是在刻意改變自己的聲線,又像是在修煉某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秘法。
“你信嗎?”
古雨濛的問題在幽蘭看來十分可笑。
“當然不信,你看,我把你給的藥又喝光了,感覺喉嚨裏清涼清涼的,很舒服。”
“那那位老人給你藥了嗎?”
幽蘭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
古雨濛在心裏,沒有就好,不要吃任何人給你的藥,除了她古雨濛。幽蘭選擇無條件信任著古雨濛,但卻對她和元昊剛才的事,而產生了某種芥蒂。
這是女人的天性,嫉妒,無論在什麼時代什麼位麵什麼星球,異性互相之間的醋意,是自血液裏基因裏所帶的,無法改變。
“很快,你就要和大王大婚了,可不能讓大王知道你在外麵胡鬧了。”幽蘭提醒,似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提醒古雨濛什麼,但卻總是想著要提醒她,但又不是提醒,而是某種語氣較弱的警告。
“我沒有胡鬧啊。”
古雨濛抬起頭,和幽蘭四目相對,“暫時我們不會大婚了,我要和元昊,先回一趟南周。”
“做什麼?”
“替你找藥。”
幽蘭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