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後平靜回道:“三個月。”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抿入一口茶水笑道:“你來這裏三個月,身子依然完璧不破,看來你要的價格不小,不過也是,如果你賣不出好價錢,包格達又豈會讓你完璧到現在?隻可惜我沒有錢。”
趙恒語氣玩味告知林明後:“你是包格達送給我的禮物,所以我一分錢都不出就可以占有你,或許你會找包格達討點錢,隻是數目會跟你相距甚遠,那麼,問題來了,你跳一支舞給我看看?”
“討得我歡心了,我可以給你一張支票。”
林明後輕聲道了一字好,不悲哀不絕望也不憤怒,一張絕美的臉龐上平靜的像一尊雕像,仿佛真的認命了一般,哀莫大於心死或許就是這麼個意境,她放下茶杯,向趙恒微微鞠躬就退向中間。
林明後提著長裙走到臥室中間,厚實的紅色地毯,升騰的燈光使女人容顏泛著紅潤光澤,她拿起一個琵琶,奏起了曲子,悠揚的旋律、深厚的音色,便如吹拂河水的微風,在廂房裏悄然響起。
在趙恒微微眯起的眼睛中,琴聲如泣如述,仿佛在演繹一個古老的故事,挑動著人心,當琴聲步入最低沉婉轉之時,一聲激越全場的琵琶聲猛然響起,竟使端坐的趙恒感到了一種無由的振奮。
五指似玉輕揮灑,四弦一聲裂帛驚馬。
在趙恒的視野中,隻見林明後公主環抱著碧玉雕就的琵琶,以一種旋舞的姿態出現在場中,她修長的身軀輕紗環繞,隨著她的舞動,就如飄飛的雲霓,而她的腰肢,卻是裸露著的,雪白耀眼。
在她一個個高難動作之下,柔軟中有著無限的堅韌,那肌膚的雪白細膩,更是讓人觸目驚心,當她的身體轉向趙恒之時,動作卻變的輕柔起來,似乎在述說著自己心中的脈脈情意,讓人憐愛。
旋轉的圓圈中,林明後衣衫飄飄,長發不束而隨風散舞,一張秀美絕倫的臉在發絲的飄浮間,若隱若現,而她的眼神,卻如夜空的星辰,有著無盡的清冷和淒迷,營造出一種感傷淒美的氣氛。
隨著曲子的節奏,她動作輕柔靠近趙恒,舞姿在極靜中帶著極動,仿佛隨著都能乘風飛去一般,臉上的神情更是隨著歌聲而變化萬千,讓人情不自禁的為之歎息,沉醉在夢幻歌舞中不能自已。
就在這時,趙恒嗅到一抹死亡氣息,很輕,很淡,但卻不容忽視,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深邃起來,冷眼看著緩緩靠近的林明後,有著一種對死亡的蔑視和從容不迫,隻是那死亡氣息很快消失無影。
它像是一縷輕煙,無痕可尋。
趙恒笑了起來,一丟茶杯迎接了上去。
“砰!”
雖然把林明後當成禮物送給趙恒那一刻起,包格達就預料到前者難逃趙恒的魔掌,他也知道要麵對難以想象的痛苦和羞辱,但包格達固執的認為,他堅如磐石,他心如雄鷹,他能夠承受一切。
但此刻當那摻雜著巨大羞辱的痛苦,毫不掩飾地發生在他麵前的時候,包格達覺得他的堅持全被擊碎了,他身上的衣服簌簌抖動著,他粗獷的麵孔也變得猙獰起來,在黑暗中扭曲變形有如野獸。
他跟林明後沒有男女關係,可是他心裏依然憋屈,因為是他把林明後送到趙恒的手裏,盡管這是父親的吩咐,他也不清楚林明後的來曆,但包格達卻生出難受感覺,宛如趙恒在踐踏他的女人。
“趙恒、、、、趙恒、、、”
包格達詛咒般的反複念誦著這個名字,每一個從口中吐出的音符,都有著刻骨的恨意和來自靈魂深處泣血的嘶喊,聽著趙恒的長笑,包格達的身子向前一傾便要衝出去,就在這時,一手伸來。
溫暖的掌心牢牢按住包格達肩膀,後者殺氣騰騰的扭頭望去,正見父親那張堅毅的臉龐,想說什麼卻被他輕輕製止,包鐵鋼淡淡開口:“要成大事必須有所犧牲,你衝出去,努力付之東流。”
“很快就要變天了,再忍一忍吧。”
包格達不為所動,嘴唇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