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舒了口氣道:‘我剛才在她背後雖給了她一刀,但還要不了她的命,聽你這麼說,我放心了,要不然那東西再出來害人可就麻煩了。’
‘東西?她不是個女的嗎?’瞎子有點疑惑。
‘哦,你看我,忘了你看不見,什麼女的?長的比鬼還嚇人,渾身發紅還長著長長的白毛,我開始時在暗地裏聽見她說話還嚇了一跳呢?以為猴子成精了。’
‘原來是這副德行,我隻知道她叫鬼女。’
‘瞎子啊,我們還是先回破廟吧,到了那裏你再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好把地下的事跟你商議下,看看怎麼辦比較合適。’老鍾說完扶著瞎子收起繩子,向破廟走去。
到了破廟裏,老鍾問瞎子要了點吃的,狼吞虎咽的嚼了起來,在下麵的這幾天估計把他餓壞了,吃完後老鍾問道:‘瞎子,剛才我聽那個鬼女說什麼八尺陰陽鏡,那是個什麼東西?’
瞎子頓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二十五年前她去我們家也是讓我父親交出陰陽鏡,我父親說沒有,她就殺了我父母。我被白馬馱著跑了出來,才撿了一條命,這些年我一直在準備報仇。對了,鍾叔,剛才謝謝你,要不是你在她背後的那一刀,估計我早就沒命了。’
老鍾幹笑了下:‘你客氣啥,除掉那種東西是應該的。’
‘對了,鍾叔,你不是在天坑底下嗎?怎麼會出現在上麵,是怎麼爬上來的?’瞎子好奇的問道。
‘不是爬上來的,是被水衝上來的,不信你摸摸,這衣服到現在還濕著呢?’
瞎子用手一摸,果然,老鍾的衣服有又濕又涼。瞎子趕緊從草堆裏扒拉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遞給老鍾,又摸索著用火柴生了盆火。
老鍾換了衣服,圍著火盆烤了一會,身上暖和了不少,開口道:‘那天晚上,你把我放到天坑底後,我在下麵點著了油燈,發現有一條青石小路通向地下更深的地方,我心想這麼整齊的石板路說明是人為修建的。
我解下了繩子,順著青石小路向下走去。裏麵很陰冷,不時的有陣陣寒氣吹過。我當時就覺得既然有風,就說明有其他的出口通向坑裏。
我一邊順著石板路走,一遍注意著四周想找出風的來源。一直走了有好幾個時辰,四周始終黑黑的,除了腳下的石板路就是懸崖峭壁。我走得有點累了,坐下歇了起來,歇了一會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臭雞蛋味。
我順著味道找了起來,找了一會終於發現味道是從一塊青石板下麵傳出來的,我放下煤油燈,敲了敲,青石板發出咚咚的響聲,下麵是空的。我卷了卷袖子,使出渾身的力氣將石板翻了過來。
他奶奶的,別提多晦氣了,下麵竟然是一具女屍。我本想將石板蓋上,突然發現那女屍和一般的屍體不一樣。你也知道,我是斂屍人,什麼樣的死屍沒見過,但那具死屍卻讓我納悶起來。
女屍的衣服是民國時期的,身上的肉卻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通體顯淺黃色,肉體已經變得半透明,說的形象點就像是農村醃製的糖蒜。
我想知道具體的死因,小心翼翼的解開那女屍的扣子,發現透過半透明的皮肉屍體的內髒消失不見,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我感覺有點邪乎,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屍體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努力的搜尋了下,腦海中沒有這種相關的記憶。
正當我望著女屍發呆的時候,忽然倏地一下,一個東西從我後麵一閃而過,我趕緊回頭,卻發現什麼也沒有。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而且那速度絕對不是人的。我將煤油燈的火苗調到最大,向四周照了照,周圍空空,除了靜謐的土壁,就是腳下一直延伸的青石板。
心想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我又將石板翻了過去,蓋上了那具女屍,提起煤油燈繼續向下走去。路上我一直擔心有東西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走的很小心,但什麼也沒出現,石板上隻有我嗒嗒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一個黑影突然從我麵前的石板上升起,樣子像一個人形。我摸出腰上的短刀,猛的一回頭,發現後麵什麼也沒有,心想奇怪,剛才那影子是誰的?正想著,腳下又慢慢的升起一個黑影,變成一人高的樣子。我又飛快轉過頭,可是什麼也沒有,影子又出現了……。
我突然明白,這是自己的影子,立馬又感到不對:那影子為何是慢慢升起來的?難道是我手上煤油燈的移動造成影子的移動。
瞬間我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滑下,因為我想到,煤油燈我一直提在前麵,我的影子應該在身後,前麵出現的無倫如何也不會是我的影子,那到底是誰的?
我再看地上的影子時,發現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