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就覺得隻要把王推出去了,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龍鳴的話很平淡,語速也很慢,可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卻猶如一記記悶錘。
“事情既然出了,總得有個頂缸的不是?”另外一個人小聲說到,如果有熟悉盧安市圈子的人一定可以看得出,這個也是某重量級人物,甚至有盧安市財神爺一說。
“你們覺得他的死可以頂起這個缸嗎?”龍鳴的語速還是那麼慢,而且又是一個問句。
“這個……”龍鳴的話出來,幾個人有些傻眼了。
對啊,之前總覺得這件事總得有個犧牲的,可千算萬算卻忘記了一點,就算是王死了,這件事真的就能這麼算了嗎?
“真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龍鳴終於怒了,隨手抓過水杯砸了出去“廢物,一群廢物,你們知不知道一個正處級幹部跳樓會是多大的事?你們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呢?真以為這件事你們就是導演呢,想怎麼演就怎麼演?告訴你們,先不說何大小姐怎麼樣,畢竟何大小姐的肚量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可單單是那一個小姑娘,那就不是你們能得罪的,你們知道她是誰呢?那是陳運生的女兒,陳運生你們知不知道?”
啊?
一眾人傻了眼,雖然他們這個級別的人想要接觸陳運生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可這個名字那卻是耳熟能詳,誰不知道這個人在平原省的商界那是傳奇性的人物,再加上傳言所說的這個人在軍界有著相當的背景,所以那在平原省也是跺一腳顫三顫的人物,眼下自己的人竟然得罪了人家,那這不是老鼠帶著耗子藥去找貓,橫豎都是個死嗎?
“怎……怎麼辦?”市政府的那邊的二把手結結巴巴的看向龍鳴,剛剛龍鳴的水杯正好砸在他的身上,可他躲都沒敢躲,不為別的,隻為他今天的位子就是龍鳴給的,如果沒有龍鳴,也就沒有他的今天,這也正是龍鳴的悲哀之處,有很多時候,下麵的一些人並不是他提拔的,換句話說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可偏偏那些出事的人有很多是他所提拔的人提拔的,所以無形當中那一類人也會劃歸到吳氏門下,這也正是韓清廉的倒黴之處,跟龍鳴一樣,有很多人他根本見都沒見過,就更不要說什麼認識了,可偏偏那些人的腦門上都寫著韓字,不為別的,隻為那些人是拜在韓清廉門生門下的,所以間接的也就等同於是韓清廉的人。
這也恰恰說明了這個圈子的某些特定現象,也是為什麼往往出事都是揪出一串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會兒知道問我怎麼辦了?”龍鳴真想活撕了這些人“之前做什麼去了,你們讓那個姓王的跳樓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找我問問?”
“我……我們……”幾個人恨不得把頭鑽到褲襠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更沒有了之前在某個地方密謀時那種自以為是的高瞻遠矚,一個個幸災樂禍的推著王姓那堵牆,都拍著胸脯說什麼你就放心吧,後麵的事情全都交給弟兄們了,不管是有名分的還是沒名分的,隻要是你的人,老哥老弟們絕對會給照顧好,該安排工作的安排工作,該安排養老的安排養老……
豪言壯語說了一籮筐,可現在呢,別說給人家安排工作安排養老了,怕是連自己都不能善終了。
“立刻,馬上去蕭市長那裏,實話實說,有什麼問題交待什麼問題。”龍鳴氣急敗壞的說到,真想兩個大耳刮子呼死這些人。
“龍書記,不行啊!”一眾人急了,他們豈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話說,誰也不想失去現有的榮華富貴啊!
“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龍鳴恨鐵不成鋼的說到“隻要事情沒有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你們就去,而且,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找我也沒有用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上麵應該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說已經做出了計劃,對你們來說,這應該是最後的希望……”
“龍書記,你真的希望我們牢底坐穿嗎?”那個被稱作財神爺的人突然猙獰著臉說道“誰不知道坦白從寬那是糊弄人的?一旦把事情全都抖出來,我們全都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