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走。”張文浩執拗的說道。
“你覺得她願意讓你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嗎?”趙海霞無奈的說道“我們現在離開,是對她好,含玉是個要麵子的女人,如果讓她知道你看到了她酒後的這個樣子,你覺得她會怎麼辦?我說過,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知道,也很清楚,但是,現在不是你表現的時候,據醫生說,她很快就能醒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趙海霞便離開了房間,出門的瞬間,一滴晶瑩剔透的東西在眼角滑落,心中的苦澀,估計隻有她自己才能明白,想到自己即將要麵對新的生活,趙海霞的心裏又充滿了希望,希望確如張文浩所說,在那個地方,希望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尤其是轉身看到張文浩輕輕地為含玉擦拭臉頰的時候,趙海霞感覺自己的心更痛了,這一刻的她,甚至有些後悔來這裏,如果不是自己堅持,就不會有這次的相遇,沒有這次的相遇,估計自己的心也不會這樣的痛,都說心痛是自己找的,這一次,趙海霞真的相信了。
“行了,以後還有機會,並不是這一次見不著就見不著了。”趙海霞強忍著心中的痛,再次叫了張文浩一聲。
再次給含玉擦拭了一遍臉頰,張文浩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臨時的輸液室。
“海霞姐,我……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那樣吼你。”回到車上,張文浩一臉的歉意。
“回吧!”這會兒的趙海霞,感覺身心疲憊“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再次見到含玉了,到那個時候,你可以旁敲側擊的問一下,她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現在,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你休息一會兒吧!”看著沒有精神的趙海霞,張文浩關切的說道。
“沒關係,我陪你說會兒話吧!”趙海霞強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我不累,跑夜路也沒有問題的。”張文浩以為是趙海霞擔心自己會犯困,殊不知,這是趙海霞在為自己告別。
一路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誰都沒有刻意的提及令人傷心的事情,到了盧安市,趙海霞直接示意先到市政府把張文浩放下,然後獨自一人駕車回了家,本來有心想要跟過去,但是看到趙海霞很不在狀態,張文浩隻能作罷,隻是,他沒有想到,趙海霞這一去,自己就真的見不著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趙海霞連夜把自己需要安排的事情寫在了一張紙上,第二天一上班,便去到了蕭遠山的辦公室,她知道,在盧安市,蕭遠山就是何萬江的代言人,找他準沒錯,果然,去的時候蕭遠山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意,簡單的開場白之後,便陪同她辦理了相關的手續,一切都是從簡從速,雖然是跨省調動,但是因為有何萬江這個曾經的中組部副部長運作,一切都不再是什麼麻煩事,所有的程序一律從簡,所有的手續一律快辦,很快,盧安市的一名副廳級別的副市長,搖身一變變成了邊疆省的一名正廳級的領導,當然,不是什麼主要崗位的負責人。
解決了正廳,也算是對自己功勞的一種另類體現,這一點,趙海霞心裏很清楚,而領導後麵的那句‘我跟XX書記是老關係,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完全就是一句敷衍的話了,如果你真的去找,說不定又得引出什麼幺蛾子,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做點事情得了,這樣一想,趙海霞整個人像是經曆了一次蛻變,以前種種的不快,現在所有麵對的困難,似乎都不再是事情,套用現在的一句熱語:重生的感覺,真好。
趙海霞很快踏上了去往邊疆省的路程,沒有迎來送往,沒有淚灑站台,甚至,就連她身邊的秘書都不知道她已經乘上了去往邊疆省的飛機,直到蕭遠山把一個信封放到張文浩的麵前,張文浩這才意識到|:趙海霞,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這裏麵有趙市長要對你說的話,你自己拿去看吧!”張文浩不敢直視蕭遠山的眼睛,總覺得躲在眼鏡片後麵的那一雙眼睛像是一對利劍一樣能刺穿進自己的心靈裏麵,總覺得蕭遠山像電影電視劇上的巫師一樣會讀心術,能讀得懂自己內心的驚慌失措,能讀得懂自己內心裏的那一抹失望。
思量了很久,張文浩拿過那個信封塞進了衣袋裏麵,雖然他迫切的希望能看一眼裏麵的內容,但是,在蕭遠山麵前,他不敢表現出來,雖然即便是這樣依然無法掩蓋住對方已經讀得懂的事實,但是,張文浩依然做著自欺欺人的事情。
“下麵,我們能否聊一聊關於你的事情?”蕭遠山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張文浩卻是能看得出來,那絕對不是善意的笑,而是一種俯瞰蔑視的一種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