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夢(3 / 3)

迎著拳頭憤怒的目光,齊瑤緊咬下唇,忍住哭聲,卻止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此時的齊瑤淚如雨下,已傷心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齊瑤讓人心碎的眼神,拳頭不知所措,怒氣全消。本想拂袖而去的拳頭麵對齊瑤淒楚幽怨的眼神,怎麼也狠不下心來就此離去。他更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惹的麵前的這個小姑娘如此傷心。他受不了別人哭,特別是女孩子。幾年的流浪乞討,讓拳頭在內心深處隱藏了一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脆弱情感。

“好吧,那我們就找個地方聊聊,不過得先吃飯,我請客!”拳頭一聲歎息,無奈的說道。他讓步了。女孩子真是不可理喻!拳頭心中暗自感慨。無奈的拳頭隻能把齊瑤怪異行為的原因歸咎於她是女孩子。

見拳頭答應了,齊瑤一抹眼淚,破涕為笑,興奮地說道:“不,我請客,地方你隨便挑!”看著拳頭不解的目光,又柔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忍心拒絕我,因為我是。。。。。。”

“好啦,快去洗把臉,我等你!”不理會齊瑤的柔情,拳頭催促道。

“想金蟬脫殼!我才不上當呢!”說罷,齊瑤伸手攬住拳頭的胳膊,緊緊握著拳頭的手。拳頭甩了幾下,沒掙開,怕傷著她,不忍用力掙脫,拳頭也就由著齊瑤了。就這樣,兩個人攜手攬腕,毫不避諱眾人驚詫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校園。

校門外商鋪林立,尤以小吃快餐最多,此時最是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拳頭挑了一家,走到門口。齊瑤拽住拳頭的衣角說道:“這裏人太多了,我們換一家吧!”

“是你說地方我隨便挑的,怎麼,想反悔?!”說完拳頭大步走了進去。齊瑤看得出拳頭有意較勁,隻好也跟了進來。正值飯時,快餐店裏人聲嘈雜,擁擠不堪。拳頭勉強在角落裏找了座位坐下,剛拿起菜譜,還沒點菜,就被齊瑤搶了過去。

齊瑤點過菜,很快,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齊瑤卻隻是看著拳頭狼吞虎咽,自己並不吃。還不時的勸拳頭慢點吃,別噎著。滿眼的柔情蜜意,溢於言表!拳頭視若無睹,隻是低頭吃著。見拳頭吃的差不多了,齊瑤說道:“這裏人太多,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在這裏說,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不許騙我!”

“你問吧!”抬頭看了一眼齊瑤嚴肅認真的樣子,拳頭滿不在乎啊的說道。

“糖醋排骨是不是你最愛吃的?你是不是不吃魚?”

拳頭嘴裏嚼著飯菜,看了看桌上的糖醋排骨和紅燒鯉魚,點了點頭。得到拳頭肯定的回答,齊瑤開心的繼續說道“我是回民,一般的飯店我吃不了,這是我特意為你點的!”

聽到這話,拳頭放下碗筷,警覺的看著齊瑤,他感到事情有點不尋常!拳頭不挑食,這幾年居無定所的生活早已鍛煉了他隨遇而安的適應能力,對食物更是來者不拒,不過拳頭也有他愛吃的菜肴。他愛吃肉,特別是糖醋排骨,不愛吃魚!剛才齊瑤點了這兩個菜時,拳頭並沒有多想,他猜測或許這菜也是齊瑤愛吃的,或許碰巧是這家快餐店的拿手菜。現在齊瑤說明白了是專為他點的菜,拳頭沒想到齊瑤竟是在試探他的口味,更是大惑不解,這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口味?!

上一次給他點菜的是六哥,也點了他愛吃的食物,但眼前這個小姑娘無論氣質神態都無法和六哥相比。想到六哥,拳頭似有所悟的皺了皺眉,“難道這個這個小姑娘是六哥安排的?”拳頭立刻否定這個想法。一臉疑惑的看著齊瑤。

“你身上是不是有青色的胎記?”

拳頭摸了摸頸後的胎記,說道:“你都看到了還問!”齊瑤在拳頭的後座,看到胎記並不奇怪。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屁股上是不是有塊雞蛋大小形如樹葉的青色胎記?”

“你是怎麼知道的?”拳頭驚駭莫名,身上有胎記本算不得什麼,隻是屁股上的胎記拳頭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又是如何知道的?

“真的是你了!”說完齊瑤竟喜極而泣。

“別故弄玄虛了,說實話,是誰告訴你的?”竟然有人把自己屁股上的胎記告訴了一個自己素不相識的小姑娘,拳頭怒不可遏的問道。

齊瑤穩定了一下情緒,眉飛色舞的說道:“怎麼知道的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剛才說過了,這裏人多,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在這裏說。”看著狐疑滿腹的拳頭,齊瑤又得意洋洋的說道:“我還知道你的另一個名字!”說完,齊瑤伸出右手,攥成拳頭,在拳頭眼前晃了晃。

看到齊瑤右手握拳在自己麵前晃動,拳頭大驚失色。知道自己是拳頭,就意味著齊瑤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於拳頭來說這是十分危險的。一抹殺機在拳頭的眼裏一閃而過。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說吧,是誰派你來的,你想怎麼樣?”拳頭說的惡聲惡氣,聲音陰冷,眼神淩厲。

“你要真想知道,我們就再約個時間,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說完齊瑤轉身便走。

“站住,小姑娘,你。。。。。。”

齊瑤停住腳步,扭頭對拳頭的說道:“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相信我!”看著狐疑不決的拳頭,齊瑤含情脈脈的繼續說道:“不要再叫我小姑娘了,我叫齊瑤,你要記住喔!這個名字要伴隨你一輩子的!”

結了帳,齊瑤快步走出了快餐店,她用餘光瞥了一眼隨後跟出來的拳頭,偷偷的笑了。

“站住!今天你可得說清楚了!”擋在齊瑤麵前,拳頭沉聲喝道。

齊瑤伸手攬住拳頭的胳膊,頑皮的說道:“好,說清楚!不過我現在餓了,我都陪你吃飯了,你也得陪我去吃飯!”不由分說,齊瑤拽著拳頭便走。拳頭眉頭一皺,對眼前的這個回族小姑娘既無可奈何又覺得高深莫測。

齊瑤拽著拳頭走進附近的一家回民餐館。隨便要了兩個菜,齊瑤細嚼慢咽,斯斯文文的吃了起來。發覺拳頭正盯著自己,齊瑤嬌嗔道:“人家女孩子吃東西你這樣盯著看多沒禮貌!”

聽了這話拳頭又氣又惱,看著一臉嬌態的齊瑤,有些尷尬的扭過頭去,無可奈何的輕聲歎氣。

坐在拳頭對麵,齊瑤心不在焉的吃著,她並不餓,吃飯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此時她根本沒有心情吃飯,暗自思考一會怎麼向拳頭解釋。

三中的操場長約一千米,寬約八百米。中間是足球場,兩米寬的綠化帶把足球場和兩邊的籃球場劃分開來。坐在綠化帶的一角,拳頭緊盯著齊瑤,神情凝重,等著齊瑤向他說明。

不理會拳頭質問的眼神,齊瑤自然的抱緊雙腿,看著遠處正在踢球的幾個學生。

“你說話呀!”坐了一會,拳頭忍不住問道。

“我的話你不會相信,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拳頭沒有說話,他感到齊瑤略帶憂鬱的眼神裏,似乎隱藏著難以啟齒的秘密!回過頭看著拳頭冷峻的麵容,齊瑤認真的說道:“不論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時間會證明一切!”略一遲疑,齊瑤繼續說道:“我認為五年前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的怪夢就是從五年前開始的!我第一次夢見你是和你舉行婚禮,我們的婚禮並不隆重,來參加的人也不多,但我們很幸福!”

迎著拳頭疑惑的目光,齊瑤開始勇敢的講述自己的怪夢:“那天我的父親沒有參加,來的那些人我現在一個都不認識!但在夢裏,我卻覺得和他們很親,像一家人一樣!”

拳頭皺著眉,他還沒有完全弄懂齊瑤的意思,不過聽的很仔細。

遲疑了一會,齊瑤低下頭,紅著臉輕聲說道:“然後,然後,然後你領著我去了一個小島,我們在那裏度蜜月!在那個小島上,你讓我成為了真正的女人,你的女人!”齊瑤抬起頭,臉上泛著紅暈,眼睛裏閃著幸福地光!

看到齊瑤一臉的嬌羞之態,拳頭覺得她不像在說謊。哪個少女不懷春!可齊瑤竟把自己如此荒誕的怪夢當真,這讓拳頭哭笑不得。

“你在胡說什麼?!”拳頭怕她再說出什麼更荒唐的話來,趕緊沉聲喝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不理會拳頭,齊瑤繼續說道:“開始我也以為這隻是個夢而已,但這個怪夢我連續做了一個月,每次都相同!後來我更是經常夢見你,夢見和你一起散步,和你一起吃飯,夢見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海誓山盟!”

拳頭看著齊瑤臉上無比幸福表情,知道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夢裏,此刻拳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兩人沉默不語。

許久齊瑤又說道:“半年前,我夢見和你一起上學,我記得夢裏學校門口寫著k城第三中學,我就轉學到這裏找你!現在你終於出現了!”

“這麼荒唐的謊話,你說我應該相信嗎?”打斷奇瑤的話,拳頭疾言厲色的問道。

“或許很荒唐,但絕不是謊話!我相信這個夢,相信夢裏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我知道你身上的胎記,因為在夢裏我們的身體曾屬於對方!所以,我知道你愛吃什麼,因為在夢裏我經常給你做飯!所以,我知道你還叫拳頭,因為在夢裏你告訴過我!所以,我轉學到這裏來找你,因為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看到齊瑤炙熱的眼神,拳頭覺得自己要被她眼神裏的濃情融化了!連忙扭過頭去。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因為你在說謊!”

“因為我說謊,所以你心虛,不敢看我!是這樣嗎?”

“不管你是誰,想幹什麼,最好離我遠一點,我的事你也最好都忘了!不然你會後悔的!”放了句狠話,拳頭轉身離去。拳頭是在逃跑,而且很狼狽。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齊瑤的深情,更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和齊瑤是沒辦法講道理的!所以他隻好逃避。

看到拳頭離去,齊瑤默默流下了眼淚,這個結果她想過了,拳頭不會相信她的,或許是不相信她的夢!對於拳頭,齊瑤不過是個荒唐古怪的小姑娘,但對齊瑤來說,拳頭是她苦苦等待了五年,尋找了五年,熱戀了五年的愛人!她無法接受拳頭如此絕情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