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沒有翅膀的飛翔(1 / 3)

其實有了翅膀也不一定就能飛翔,沒有飛翔的心,有了翅膀也隻是累贅……

那年高三畢業,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高四,我剛滿19歲。

高四對我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那些屬於我們的青澀歲月裏,回憶起青春,回憶起高中生活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記憶,友情亦或是愛情。青蔥歲月的懵懵憧憧,跌跌撞撞。而愛情對我來說就像一片薄荷糖,青香中透著甜蜜;甜蜜中又夾雜著苦澀。而友情就像熱氣騰騰的火鍋,是所有辛酸、感動、努力、快樂的完美融合。大學對我來說像是廣袤的天空,我可以自由翱翔的地方。有人固執的將這兩樣似乎毫不相幹的東湊到了一起。而那時的大學對我來說是個界限,不,是個極限。

一個人從家鄉流浪到蘭州,這個窄而長的城市。一路上我想象過無數個這城市的模樣,但是到了山上才看道那座城市真的很美。黃河由西向東像一把寶劍刺穿城市,把它分成了兩半。在夕陽的餘暉中我和這座城市邂逅。

記得那時她說,要我在蘭州等她一年,可是我等了好多年她都沒再出現過。

姐姐和金虎在車站來接我,我們一路上穿梭在人海。那時給我映像最深刻的要數兩樣東西了,那就是公交司機和牛肉拉麵。金虎說:在蘭州最牛的是他們—公交司機;的確他們開車、停車、飆車雷厲風行,總是把車距保持在50公分之間,而我對此深信不疑。在這樣一座狹長的城市裏住著500萬人,到現在我還有沒有坐過的公交和沒吃夠的牛肉拉麵。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隻是數著日子一天天的過。那一年我所追逐的愛情和大學同樣重要,和她一樣,我要的隻是一個不太悲傷的結局。可是即便是如此,那時還是我失去了我的大學,最後連愛情也一同失去了,永遠……

愛回憶的人,總是會偷偷蜷縮在過去,倔強的不肯回到現實中來,當他想放下一切決定從頭再來時卻已太經晚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而我呢?則是在一次次的碰壁和離別中變得堅強。堅強到不讓淚水撐過一整個夜晚。也正由於這樣,在回憶起她時我都會心痛,發自內心的痛。

在後來的無數個日夜裏,我碾轉反側,終於肯從那裏醒來,一個人固執的走完了原本屬於兩個人的愛情。而後我鼓起勇氣將她和愛情一起丟在了時光裏,淡淡的說了聲再見。沒有人知道那是曾經深愛的她,隻是後來我們都哭了很久。

回憶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它像是你心愛的玻璃杯摔碎了,撿起來劃傷的是手;不撿劃傷的是心。再次回到母校時我還是會靜靜的坐在花園裏,等一個人的出現。而這一刻,回憶充滿了整個腦海。

一個人在夕陽下漫步,如果能再次遇見你……

如果我還能……

夕陽的餘輝包裹著整個校園,我又來到了母校,不甘命運的破敗,再次踏上了高三之旅。我拿著準考證和押金來到樓門前的花園,望著依舊鮮紅的國旗,想起了他們一大堆人,而此時的我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父母的期望,之前我從未有過如此之深的體會。花園裏異常安靜,隻有逸夫教樓裏,傳來老師們的講課聲,如雷貫耳。突然想起了畢業時樹下的他們都忙著拍照,擺出各種姿勢,依舊笑的開心。仿佛全然不知即將到來的高考。高三開始了一年一度的“魔鬼訓練”。而我經曆過,也正經曆著。考慮了很久,要不要現在回家果斷報一所院校算了,還是再努力一年,我正思考著。

她出現了,一個在關鍵時刻出現在我夢裏的女孩,那天她站在國旗下等人,等待又一年艱苦的考驗。而我就站在她不遠的地方,我注意到了她,一個個子不高,心事重重的女孩子,桃紅色外套,黑色休閑褲子,黃色鞋。紮馬尾辮,皮膚略黑,大大的眼睛,觀音耳。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夕陽下,旗杆的影子拉的老長,我猜她也是來重讀高三的,果然我上前詢問一番證實了我的猜測。

你是不是來複讀的,你知道在哪報名嗎?我說

好像在後麵教學樓的二樓,等一下,有老師來,帶我們一起去,她看了看我輕輕的說。

嗯嗯!你是那個中學的,我又問

我是二中的,文科班的。她回答

我想,她也是因為高考失意吧!想再次圓夢吧!老師來了,我認得那是我們學校教語文的汪老師。

二中的,竟然認識我們學校老師,我有所遲疑,跟在老師後麵來到了辦公室,劉主任問我你是那個學校的,我說是四中的,他翻開高考成績表,讓我找自己的成績,我找到並符合複習條件,交了押金和準考證。她用電話撥通了高考查分熱線,查出了自己的成績。我記得她考了362,那時也剛夠文科複讀線,我才考了400左右,也夠理科複讀線。也就是那時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張冰。

再後來的日子裏,她的名字幾乎貫穿了我的青春,連同愛情。

劉主任管是理科,所以我交了押金,她是文科所以得到另一個老師那去交,而恰好那老師有不在,我們隻能到另一棟樓上去找。我們兩個來到辦公室時也不見人,隻好等。她還四處看看笑著說我們的逸夫樓舊得很。終於有老師給了我們號碼,她沒帶手機,我掏出手機來給打,可沒打通。最後我們聊了好大一會,汪老師帶她去交押金了,我得走了,我站在台階下,她站在台階上給我招手,那一刻,我記住了她,記住了一個改變了我命運的女孩子。那一天是2011年7月8號,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天。

過了大概一周,複讀班開課了,我背著行囊住進了學校宿舍,那裏我曾住了三年,剛來時我們同複讀班其他學生一樣,沒有分好宿舍,隻好混合住。上課時驚訝發現高一一別就是兩年的她終於和我分到了一個班,還有許多的小夥伴都在一個班。

我的對麵住的是文科班的男生,我順便問了一下她的情況。

他說:哦,你說的那個女生啊,她坐我前麵,你想要她的電話號碼和qq號碼嗎?我都給你要來。

我沒有立即回答,總覺得這樣不好吧!我說

沒事,我給你要來。他答應了

果然他要到了電話號碼,那天我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後悔,也許應該就此默默地錯過,而不該踏出那一步。而後我到她們班門口叫她出來,很想跟她說幾句話,她出來了,到是記得我。聊了好大一會,上自習了我揮揮手說再見。

開課第一天,我猛然發現教室裏坐滿了曾經熟悉的人,小虎,東,誌超,還有那時我們分開的她,時間一晃兩年過去了,沒相到在這裏碰見。然而我的喜歡和愛在心裏分得如此清楚,還有初中三年的好友也在這裏,還有許多來自其他中學的同學,這一切讓我始料未及。我們分了宿舍,我和老虎,東兒,猴子,偉哥,曉飛,歡子,小豆,召召,九個人住一個宿舍。

對此,這個宿舍竟然住進了曾經高一(5)時的四個人,而且那時我們也住一個宿舍。為此我們之間常常分成兩派,為了一些事爭論不休。

我看到了高一時的她,一點都沒變,還是粽黃色的頭發,彎彎的月牙似的眼睛,高高的個站在一堆女生中間,一跳一跳的向你走來,沒想到會在這碰見。我再次注視著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和同桌簡單交流幾句。兩年的時光,她沒變,還是站在山杏樹下微笑的女孩。而此刻,我們又坐在了一個教室裏。回想起這兩年,她們班在我們班隔壁,卻很少見麵。

猴子和東兒,他們我再熟悉不過了,誌超是因為瘦而得名猴子;王東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逗,逗我們笑。我認識了歡子和偉哥兩個超級愛打籃球的男生,尤其是偉哥他的霸氣單腿收縮跳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了。而歡子呢?他的帶球穩,身體素質好,三步上籃好像從未失手過。

召召和曉飛高一到高三時是一個班出來的,也是超級逗比狂。召呢,喜歡裝大猩猩,顯示自己的強壯。叫他召召是因為在家裏家人就這樣叫他,我們也這樣叫他。他超愛模仿秀,每天晚上逗的我們要笑好久才睡。曉飛則是個飽讀詩書的壞家夥,喜歡易中天《品三國》;還專門拿來書給我們看,每天晚上都要和東兒、召召掐幾個回合,直到深夜我們睡著。

阿毛和小豆,是我這一年才認識的。阿毛呢臉黑黑的,小平頭,淺淺的絡腮胡子,走路時喜歡快速的移動,斜著身子漂移。曾經在漂移過程中把一個女生一屁股撞倒在地。為了這件事整整我們笑了他好多天。為什麼叫他阿毛呢?好像是因為高二時魯迅寫的那篇《祥林嫂》而起吧!那時大家說他像課文中的阿毛,所以叫他阿毛罷。小豆是個老愛笑的男孩,他和歡子來自二中,學習也一般,平時也比較認真。

幾天後,我們在樓梯口遇見,我抱籃球正往下走,她正向上走,見我下樓,衝我笑笑走開了。我也隻是笑笑沒說什麼?

他們倒是很熱愛籃球,全班男生大多都喜歡在籃球場上馳騁。好像渾身有不完了汗水,而那誰又知道我們正準備著來年的高考。

雖然我深深的明白,高三愛情是最忌諱的,在關鍵時刻,怎麼有時間談戀愛呢?大部分人都這麼認為,而我卻傻傻的滿不在乎。

我沒想到在艱苦的歲月裏,會遇見她。一個改變了我一生的女孩,那時我固執的認為她是我的天使。我一直固執的認為……

過了一周的一天晚上我叫她出來說說話。我說,明天請你吃飯,她答應了;第二天中午,我等她時她卻沒有出現,直到我到她們班看她時,她趴在桌上認真的學習,我看看時間已經12:20了,她看見我馬上出來。接著說: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就沒出來。那時的我們學習緊張比在應屆班時壓力更大,她也在拚命的學習,不顧一切的學習。

我問她想吃什麼,她隻是說隨便。我帶她來到牛肉麵館,因為那裏人少,我們找個位置坐下吃完飯。她說要回宿舍去,而我也隨她到了宿舍樓前後,也匆匆趕回了宿舍。她們在在一樓,我們也住一樓,兩座樓始終相隔,中間隔一塊草坪。那時的她眼神迷離,一股憂傷好像與生俱來的一樣籠罩著她。

正值九月的秋雨綿綿,這個季節裏除了雨,再沒什麼特別了。我因為重讀沒帶手機,回到家時,老媽說:有個女孩子給你打電話,說不要煩她,不要再找她……語氣還不好……

我知道是那個女孩是她,記得那是前不久的一個下雨天,早上還好好的,中午就下了大雨。她像大多數人一樣沒帶傘,而放學後還要打開水;我決定給她送傘,免得還要她再跑一趟宿舍。親自將傘送到她手裏時,她眼睛閃爍著,我第一次看到了她感動的眼神,清澈透明的內心。隻是實在是由於各種原因,四處都有各種關於我和她的傳言,她是安靜的女孩,沒有想到這裏來談戀愛。之後她委婉的拒絕了我,失落第一次如此的沉痛的衝擊著我的心,雖然我有所準備。之後我很少去見她,那一段時間裏,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隻是我們都沒有多說話,見麵時也隻是笑笑而過。

也許不該遇見你,也許在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有人早早的陪在你身邊了。我猜測著,在一段大家拚命學習的時光裏。

你是我兄弟

周日下午,我來到宿舍,老虎和曉飛還在聊天。我躺在床上思考著她說的每一句話;老虎這娃呢?是個看起來挺豪爽,內心卻很細致的男孩;我們宿舍的一幫關於我的問題時有討論。隻有他很少提起,也不發表任何意見。他見我一個人無精打采的躺著,走過來推推我。他右手裏拿著黑色的筆記本,左手抱著籃球,穿著我們一塊買的深藍色球衣,眼神裏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我坐起來接著他的黑色筆記本,一邊翻來看一邊問。

這裏麵寫的啥啊!什麼《你見或者不見我》……我看著其中一頁絮叨著。

他一改往日的嬉笑嚴肅的說:拿著吧!送你的……我……用不上了……他呢喃

真的假的!我笑著說

有些事要看開,慢慢你就明白了……他拍拍我的肩說;友情總能在關鍵時刻幫助你重拾信心,他沒有反對我這樣專注於愛情,隻是提醒我那到底是不是愛情。

為什麼送我這個?我又問

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咱們是兄弟啊”!快走打籃球走。一瞬間他的話讓我差點淚奔,我看他裏麵寫了好多傷心事,“兄弟”這個詞再次加深了我對於友情的理解,他是我兄弟!我記得他。

等我換好球服,你先和偉哥占個籃板吧!我借口回避他

那你後麵來哦!我先占個籃板。說完和曉飛、偉哥出去玩去了,

我沒來得及仔細看,小心放在枕邊,揉揉眼睛,換好球服匆匆奔向球場。我、歡子、偉哥、昭昭幾個人玩了整個下午的籃球,他們是一群開朗愛玩的男孩子,心思卻很細膩。後來,他們的執著和灑脫感染了我,回到了他們中間,生命裏不僅僅隻有愛情對吧!他們是我兄弟,我再次確認。

在籃球場上,所有的煩惱和傷心都在傾刻間消失殆盡;也是在那一天,我重新認識了他們每個人。有人說:“愛情是燈,友情是影子;當燈滅了,你會發現周圍全是影子。”那個下午,我理解了兄弟情誼。

晚上睡覺前,我打開小台燈,借著台燈的微黃的光看到了他寫的日記。有些內容已經撕去了,但我能感覺到那時的他動了真感情。他在日記裏寫到,“你在雨中行,從來不打傘,也許因為你已經濕透了心。”盡管我知道那是周傑倫的歌詞。這時夜已經深了,大夥都睡了,他還一陣陣的打著呼嚕。我記起了一段時光,一段關於他們的時光。

高二分班後,他認識了他們班的一女孩上官紅櫻,大家都叫她上官。高一時我們就聽說了這個女孩,尤其是她的姓氏。之後他們真的戀愛了,我也隻是偶爾能遇見他們在一起玩鬧,堂弟則知道的比較清楚,他們經常一起玩。而他們有出乎意料的恢複了平靜,成了普通朋友。原因我不得而知,隻知道他的確動了真感情。

後來呢?我隻知道他們分開了……

一起風波

一天晚上,我們正在宿舍裏玩鬧著,說著今天的事打發時間。突然偉哥神秘兮兮的進來說出事了,十四班的一個娃掛了,被應屆班的兩個同學拿刀捅了。我們驚訝的看著他,七嘴八舍的問著他到底怎麼回事。他斷斷續續的解說著,我們剛聽的入神,隻聽的有人敲宿舍門,還一邊呼喊趙延偉開門。這聲音是我們熟悉不過的了,他推開門沉著的走到了我們麵前。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都聽說了吧!他問

哦,聽說了。我們答道

你看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外麵惹事生非,嘖!一刀掛了。晚上沒事少去外麵,現在社會上的打工人員都回來了,亂的很。你們汪老師班的幾個現在都脫不了幹係,一個當場死亡;兩個重傷進了醫院。看會書早些睡起哦!他關心的說

哦!我們都乖的很,不惹事,看會書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譚超和孫歡進了教室給我們講述具體經過,沒過一會老曹班主任來了,今天他比往都來的早,我們知道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將是非常時期。他在教室裏轉了好多圈,微微前傾的身子,麵色凝重的審視著每一位同學。那時,我偶然間和他的目光對接,我感受到他對於我們深深的關懷,每一位同學都是他的驕傲,盡管平日裏我們總是打打鬧鬧,惹他生氣。終於他示意我們停止朗讀,站在講台上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