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途中,嶽岩看清楚了這位婦人,她一臉慈愛滄桑,根根銀發,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臉上條條皺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
婦人的家就在村莊最邊上,草屋破爛不堪,地麵四處的汙物,在屋簷旁邊,幾根繩子被雪花壓得很低!茅草屋側麵,是幾根木棍搭起來的棚子,棚子裏有灶火,火上正煮著一鍋豬食。
被扶進棚子裏,嶽岩真的擔心這棚子突然倒塌,自己不是戰死沙場而是死在這草棚下,可可真實丟人丟大了。
“你先坐著,我去給你端碗熱水來。”
被凍得嘴唇發紫、麵色蒼白的嶽岩輕輕點頭,有種傻傻的模樣!打量著這簡陋的草棚,身子慢慢往灶火靠近,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暖和。
不大會兒,婦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水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兩個紅薯。她慈祥的望著嶽岩,關心的說:“先喝口水暖暖。”
望著婦人手中的有幾個小缺口的瓷碗,碗裏髒兮兮的,嶽岩沒做一絲的猶豫,端起來捂著不怎麼聽使喚的手掌心,看了看婦人一眼,吹著碗裏的開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看你這樣子就是餓壞的,來,把這紅薯吃了。”婦人將手中的兩個紅薯遞了過來,兩個看不起眼的紅薯,對一個即將被餓死的人來說,比平時看見的山珍海味還要有誘惑力。
一把拿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嚼著!可這已經不是很熱的紅薯非常的噎人,嶽岩當即就被噎住。
“慢點吃....慢點吃....當心噎著!”婦人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關心著自己的孩子,還讓嶽岩邊吃邊喝水。
忽然間,嶽岩的眼眶有些熱,喉嚨間也有些發癢!他在想,若是沒有這種奔波的日子,以自己的這個年齡,肯定還在母親的身邊,感受著母親給自己的愛和溫暖。
“娃啊,你這是從哪裏來?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婦人關切的問,抬眼的嶽岩,望著麵前婦人這一雙渾濁的雙眼,他略作遲疑,搖搖頭,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見狀,婦人露出一口黃牙,安慰起來。“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
年輕俊秀的嶽岩,在婦人眼中就是一個小孩子,他輕輕撫摸著嶽岩淩亂的黑發,亦有所思的說:“如果我小兒子還活著的話,就是你這個年齡!”這句話一出,婦人的眼窩馬上紅潤了起來。
身子已經開始暖和的嶽岩聽得婦人這句話,感受著婦人氣息中的悲傷,他動了動嘴唇,出聲道:“大娘,您兒子怎麼了?”
“被人活活打死了。”幾乎是脫口而出。
被人活活打死?嶽岩眼底明顯滯愣了幾秒,不過他沒有多問下去,這種事問出來一定會觸動這位好心大娘的心。
“對不起大娘,我....”
婦人搖了搖頭,臉龐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她一抹眼角的淚水,說:“不說這個!娃兒,大娘不是壞人,你是不是跟家裏人走丟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著急!你告訴大娘你家住哪裏,大娘送你回去。”
這位大娘看起來應該四十多歲!在這種窮鄉僻裏遇到這種好心人,嶽岩心裏感觸的同時,慢慢的說:“大娘,您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為什麼手機沒有信號?”
“這是魯山和NH兩省分界處,屬於魯山省,網絡還沒覆蓋到這裏。”
原來是這樣!可魯山屬於經濟發達的沿海地區,這地方雖然貧窮一點,可也不至於網絡沒有覆蓋到這裏啊。
“大娘,那在這個村裏,有電話嗎?就是有線電話!我想打個電話。”
“有的有,不過....”
“不過什麼?”婦人這一停頓,嶽岩當即就緊張起來!他看得出這位好心的大娘有顧慮,似乎不願意去那安裝有線電話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