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柳殘這時候才發現,寧太妃是來保護她,那麼這些突然出現的黑人是誰派來的?
“莫府的人。”寧太妃眉頭緊鎖,看著柳殘道:“柳家和莫家有著血海深仇,這也是為什麼莫邪母子會流落到玄漠國的原因。這件事,將來你可以去問莫邪。”
“血海深仇?”柳殘不解,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莫府被莫老夫人用鞭子抽,那時她就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哀家今日來是想跟你說一些體己的話,莫家的事情哀家管不著。”寧太妃拉著柳殘走開,遠離這些打打殺殺。
此時的寧太妃和平時的威嚴不同,她慈善溫和,平易近人,柳殘跟隨著她的腳步,走得小心翼翼。
“太妃想說什麼?”柳殘其實不願意跟寧太妃糾纏太多,離開了這裏,就等於離開了這裏的一切。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忘記這裏的一切。
“你恨哀家嗎?”寧太妃拉著柳殘問得認真,那神情似乎是想得到柳殘的諒解。
柳殘不語,看著寧太妃,恨,還是不恨?香草死了,是她這次計謀的犧牲者。她能不恨嗎?
“哀家知道你恨。”寧太妃說得哀慟,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這一刻她臉上沒有了往日的華貴,隻有滿臉的滄桑。
柳殘依舊不語,看著寧太妃,她想到了之前的一切。她處處想要她死,如今想來都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哀家也是不得已,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玄漠國的江山社稷。一個雲影就害得玄漠國動蕩不安,所以哀家要杜絕這種情況,而且這也是先王駕崩前的旨意,哀家隻有執行。”寧太妃說得哀慟,但是柳殘隻是看著她,半天沒有說一句。
“若柳,你說句話吧。”寧太妃幾乎是哀求的,拉著柳殘,她打從心底想要得到她的諒解,能夠體諒她的不容易。
“我沒什麼好說的。”柳殘開口了,覺得自己是真沒什麼話要說的。見寧太妃依然是哀傷的,她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請太妃放心,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哀家……”寧太妃哽咽難言,隨即看著柳殘道:“是,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隻要你離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柳殘應承,將手從寧太妃手中抽離,往後退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切都過去了,不久玄漠國就會忘記曾經有個醜顏王妃。所以,太妃無須擔憂太多。”
“你見過王兒嗎?”寧太妃眼神緊緊地盯著柳殘,問得謹慎,手緊緊地攥著。
“沒有,他不會見我的,而且……相見不如不見。”柳殘依然是那句話,和陌君澈之間,或許隻有不相見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甚好。”寧太妃終於將手鬆開了,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我走了。”柳殘終究還是不願和寧太妃說太多,心中有太多溝溝壑壑,她難以逾越。她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大度,更加不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至少她忘不了香草是怎麼死的。
玄漠國這一年多的生活,她隻能讓自己去遺忘這裏的一切。談不上恨,也談不上愛,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她隻能平靜地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