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眼中射出堅定,憑她對陌君澈的了解,越是反抗,他就越生氣。
果不其然,看見柳殘不斷地掙紮,陌君澈手指收得更緊,不給柳殘留一絲呼吸的機會。
閉上雙眼,柳殘感覺到生命在流逝。喉嚨火辣辣地痛,痛到她忍不住地流淚。
陌君澈暴戾的眸子在看見她眼角滾出的晶瑩,不禁有一絲的動容,手也情不自禁地鬆了幾分。
柳殘趁著空隙大力地吸了幾口空氣,還沒來得及睜眼,她努力說出一句話:“今天你這麼對我,他日我……我定要雙倍奉還給雲疏!”
艱難地說完這些,柳殘倏然睜開眸子,堅定而仇視地看著陌君澈。
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令陌君澈勃然大怒,“孤王也不會給你那個機會,今天就讓你死!”
“就算我死了,我依然是……是玄漠國的王妃……”柳殘再說出一句,她想這應該是她人生說的最後一句話了吧。
加大手上的力氣,陌君澈雙目猩紅,全身籠罩在狂怒中,他甚至能聽見手指扼斷喉嚨的聲音。
順著柳殘嘴角流出了鮮血,一滴一滴,接著成股成股地流出,暈染在陌君澈的手上。
“你什麼都不是!”陌君澈眸子瞬間染上陰狠與嗜血,那暴戾的模樣,柳殘卻早已看不見,更加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華清殿幾乎能聽見落雪的聲音,那簌簌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殿內。
宮女太監都守候在殿外,隻聽見喧鬧的宮殿突然靜了下來,靜得有些可怕。聽不見柳殘那挑釁的聲音,也聽不見陌君澈那暴戾的怒吼,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般。
殿內,陌君澈手指卡在柳殘的脖子上,而柳殘雙目圓睜地跌在地上,順著嘴角止不住地流出鮮血。陌君澈冷冷地看著地上的柳殘,那卑微的模樣令他有些厭煩。
他本來可以掐死她的,但是在最後一刻卻又鬆開了,是她那視死如歸的模樣震撼了他?還是她那桀驁不馴的囂張令他不忍下手?抑或是她今天的張狂令他神誌不清地發狂?
陌君澈站在華清殿,靜靜地看著柳殘,許久之後才聽見匍匐在地的她發出了一陣細微的咳嗽聲。那陣咳嗽伴隨著鮮血流出,刺目的鮮紅,刺痛了他的雙目。然而,心中卻有絲放鬆,但是今天她如此乖張,他不會就這麼原諒她的!
“沒死,就給孤王起來!”一陣暴吼響徹在華清殿,聽得外麵的太監和宮女心驚肉跳,殿內終於又有聲音了。
地上的柳殘不斷地咳嗽,喉嚨火燒般的疼痛,在聽見陌君澈的話時,她伸手摸了摸喉嚨,那裏好似被烙鐵燒過一樣。
雙手撐在地麵,虛弱無力的她企圖站起來,然而全身的力氣早已失去,都用在了與陌君澈對抗上。此時的柳殘,全身仿佛海綿一樣,她隻想好好睡一覺。
“起來!”陌君澈站在柳殘的身邊,居高臨下地命令她。
地上的她早已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此時的她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就是要她起來。
柳殘動了動,卻不見有分毫效果。她隻是盯著陌君澈的鞋看,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起來!”忽然,陌君澈猛地蹲下,與柳殘平視。她眼中流露出來的不是求饒,也不是脆弱,依然是那冰冷的傲然和不屈。與他對視的時候,她眼中甚至閃過譏諷,如此模樣令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