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柳宮陷入了死寂,柳殘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全身有些顫抖,可能更多的是心寒吧。
許久,柳殘都沒有說話,隻是漸漸退離香草身邊,舒鳳則冷眼看著身邊的香草,“王妃待你一向不薄,你為何要多次害她?”
舒鳳精致的小臉上出現了憤怒,將柳殘護在身後,她憤憤不平地問:“上次你誣陷王妃偷了琉璃燈,害她被王上誤會,這次你還想害死她,香草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上去將香草狠狠地推一把,舒鳳一腳踢開地上的碎片,碎片立即飛起。
卻聽見柳殘忽然大叫:“香草,小心!”
舒鳳隻看見柳殘忽然從她身後竄了出來,一把將香草推開,而那飛起的碎片筆直地射向柳殘。一陣悶哼之後,柳殘感到臉上一股熾熱,隨即有黏糊糊地東西流下。
“王妃?!”舒鳳詫異地捂住嘴,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看見溫熱的鮮血順著柳殘左臉頰流下,她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上去捧著柳殘的臉,舒鳳眼中氤氳著霧氣。倒是柳殘,沒有一絲慌亂,見香草安然無恙,她伸手抹了一把臉,果然流血了。
“舒鳳,先別哭,去把藥拿來。”臉被傷成這樣,不上藥怎麼行?柳殘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輕笑打趣:“看來這下要更醜了。”
一邊的香草完全傻了,不知道這片刻發生了什麼,隻呆呆地站在一邊。她明明看見那杯子碎片是對著她的眼睛飛來的,要不是柳殘,她此時應該是眼睛被傷了吧。
柳殘孱弱的身影緩緩走了內殿,帶走了一室的溫暖。香草感到全身都泛起了冷意,眼中不自禁地滑下了淚,是感動?是愧疚?還是……
柳殘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責備舒鳳的莽撞。兩人談話很隨意,也很融洽,雖是責備卻看不出任何的生疏。
柳殘臉上受傷了,依然沒有去請太醫。陌君澈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即從禦書房趕了過來。
陌君澈來的時候,柳殘正對著鏡子看自己臉上的傷。一道一指寬的傷口位於那紫青色胎記的下麵,如此看來更顯猙獰。柳殘淡笑,這可真是醜了。
“怎麼傷成了這樣?”陌君澈站在柳殘身後,眼中有著詢問,那神情令柳殘不得不轉身。
“小傷,不礙事。”柳殘感覺到了從陌君澈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柳殘趕緊來撫平他的怒火,而陌君澈卻不這麼認為,“怎麼都不找太醫?”
說著,陌君澈就伸手撫上柳殘的左臉頰。頓時,柳殘僵住了身子,感到臉上一陣暖意,陌君澈修長的手指來回摩擦著那道傷口,“小傷也是傷。”
口氣是前所未有的寵溺,如三月的春風,讓柳殘勾起了清淺的笑容,“真的沒事,上點藥就沒事了。”
伸手要將陌君澈的手拿開,卻不想被他捉住了。抬眸之際,卻發現陌君澈此時竟然靠她靠得這麼近,溫熱的氣息都噴在了她的臉,忽然臉上的血液一陣逆流,柳殘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色。
看著麵前秀色可餐的嬌顏,陌君澈先前的怒氣漸漸平複了下來,誘人溫和的語氣道:“若柳,小傷孤王看著也心疼,這可怎麼辦?”
那帶著醇香的聲音,好像一壇上好的佳釀,柳殘深深醉了,醉在了陌君澈這難得的溫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