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才豔絕的年輕丞相,從敗柳宮筆直地離開,守在敗柳宮的侍衛有些失望。他們還以為這位年輕的丞相要進去血洗敗柳宮呢,卻沒想到他竟是默然走開。
敗柳宮中的柳殘,對這一切自然是不知曉的。她在等,等陌君澈,等柳絮,還有雲夙。
她知道雲夙一定會來的,他肯定要為雲初報仇。至於陌君澈,柳殘知道他肯定也不會算了。柳絮麼,她應該不會放看她笑話的機會。畢竟那天夜裏見麵的時候,她是那麼出乎她的意料,竟然狠毒到那般地步。
柳殘如今提起柳絮都覺得無力,她太失望了,柳絮呀柳絮,她可是她姐姐,她對姐姐都要下毒手。
柳殘沒有想到她等來他們,卻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忽然,一道黑影忽然從頭頂罩過來,柳殘頓時呼吸艱難,這種感覺……
慕池?
柳殘忽然轉身,卻不想真的印入一雙深潭般的眸子。陌君臨一身黑衣站在柳殘身後,眼中的冷厲瞬間消失,換上了溫和儒雅。
“若柳。”陌君臨似乎不敢靠近柳殘,猶豫了一下,還是叫柳殘為若柳。
柳殘不語,冷漠疏離地看向陌君臨,“你怎麼來了?宮殿可是有侍衛把守的。”
“那些侍衛能做得了什麼。”陌君臨不以為意,將柳殘打量了一番,道:“你不該殺死雲初。”
柳殘倏然看向陌君臨,眼中有著譏諷。她知道陌君臨以前喜歡的是雲初,雲初是他的未婚妻。他是來責備她的嗎?
“殺都已經殺了,還有什麼該不該的。”柳殘嘴角輕揚,似有自嘲,又好似譏諷。不解陌君臨來這裏要做什麼,柳殘問:“你不會專門為了來告訴我這些的吧?”
柳殘明顯不信任的口氣惹得陌君臨蹙眉,此時的他依舊是清俊的,臉上沒有那冰冷的麵具。如此的陌君臨,柳殘倒不是太害怕。
“你被人利用了。”陌君臨口氣清淡,淡漠地道出他的猜測,“有人想對你不利,所以你要盡快離開王宮。不管你何時離開,我都可以帶你走。”
陌君臨本可以點上穴道,讓柳殘昏睡將她帶出王宮,但是他還是不願這麼做。他要征得她的同意,曾經錯了一回,他不願再錯第二回,也不願讓她再害怕他。
“我不會離開的,你可以走了。”柳殘還是選擇了留下,她要看看事情還要怎麼發展。涉及到她的事情,她怎麼能這麼隨便離開不管呢。
私心裏,柳殘還是希望柳絮能夠幸福,所以她還是願意幫她。不管怎麼說,柳殘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陌君臨沒有被柳殘這冷漠的語氣嚇走,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隻要你有需要,我都會來幫你。”
柳殘不語,和陌君臨之間的友情,似乎從得知他是慕池的那一刻,也跟著結束了。陌君臨說完,在聽見敗柳宮外麵的動靜之時,便黑影閃動,消失在柳殘眼前。
柳殘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腦海中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是替自己悲哀嗎?柳殘自嘲一笑,她有什麼好悲哀的。
白雲宮。
空曠的宮殿,陌君臨一聲吼叫,便瞬間倒在了白雲宮起不來。直到一張輪椅被推到了麵前,哀歎一聲:“既然不能站,你又何必勉強自己。每次站起來,你知道是用什麼來換的嗎?別人用一切來換取生命,可是你卻在用生命換取站起來。”說話的竟然是青嬤嬤,陌君臨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