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的懷疑讓音宿頓時不爽,他又開始為自己辯駁:“我是醫仙,清香露保證藥到病除!”
音宿的保證讓柳殘頓時眉開眼笑,將藥一收,立即拔腿就跑,得趕緊將藥給陌錦璃送去。
“丫頭……”音宿在後麵對著柳殘伸手呼喚,但是柳殘卻理也不理他,真是利用完了就扔。音宿覺得自己好淒涼,似乎現在已經沒有價值了。然後無奈輕歎道:“身上有病,還跑這麼快,真是拿你沒辦法……”
音宿嘴角突然綻放一抹笑容,耀眼的笑容將這個小小的軍帳照亮一片。明魅的笑容中有寵溺,有包容,有歎息……
衣袖一揚,火紅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軍營。闖入玄漠國軍營如入無人之地,竟能來去自如。這也是柳殘後來才發覺的,後知後覺的她,始終看不清音宿的詭異作風。
從沉思中回過神,柳殘看著手邊的蝶形麵具。這個麵具很好,可以擋去很多東西,比如她臉上那塊如斑的胎記。音宿的話,一直回旋在她腦海,幫她殺鳳淮。可是為何呢?他為何要幫她?柳殘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不要火攻大楚,這是音宿的目的吧。實在想不到神醫穀的穀主倒是這般愛民如子,甚至連大楚王朝和玄漠國的百姓他都關心。”柳殘小聲念叨著,麵具在手中不斷翻轉。
想起鳳淮,柳殘心口就不斷揪痛,愛不能愛,恨又舍不得恨,這種愛恨交織的感受讓她全身煩躁。
況且為了蘇隱,她已經罪孽深重了,而鳳淮必須得愛上她,這是蘇隱複活的條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沒有退路了,鳳淮必須愛上她。這是對鳳淮的懲罰,也是對蘇隱的承諾。
鳳淮還不能死,隻要他愛上她了,她必須殺了他。他愛上她之日,也就是他的死期!
柳殘眼中散發出冰冷,看似弱不禁風的她,此時卻有種渾然天成的魄力,讓人不寒而栗。
陌錦璃目前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這件事陌君澈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柳殘抿緊朱唇,他一定會大發雷霆。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不能就這麼回去了,大楚還是得付出代價!否則,她難以向她哥哥交代,他要兵符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對付大楚王朝麼?
“哥哥,你到底去了哪裏?”柳殘想起柳恕,她內心就一陣感傷,那個寵愛她的哥哥到底如何了?丞相府被斬,他從受人敬重的丞相之子變成通緝要犯,如此大的落差,她擔心他接受不了。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變成逃犯,這……柳殘到最後隻能呢喃出一句話:“一切都是我的錯!”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丞相府因為她才帶來這滅頂之災。柳殘將蝶形麵具再次戴在臉上,她得去看看陌錦璃的傷勢,還有她的心情。從她傷勢好了之後,她再也沒有提起溫泉之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隻字不提。
柳殘緩緩步出軍帳,掀開門簾的那一瞬間,通天的火光頓時闖入眼簾,軍營中一片高昂之聲。
“發生了何事?”柳殘看著通天的火光,有種不好的預感。
“再次火攻大楚!”一位將士情緒激昂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