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一凡心裏十分自責,他錯怪了她,難不得前段時間她的行為那麼怪異,她過著刀尖上的生活時,他不僅沒幫上忙,還一眛的指責她。
他真是混蛋。
範一凡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邁步向外麵走,他的步伐走得又急又快。
笑笑木然站在公車站台,今天她並沒有開車來,她一直都不喜歡開車。
範一凡在公車站台找到她,他正想下車,卻見到她已經上了公交車,他開車跟在公交車的旁邊。
笑笑在車窗旁坐下,她的眼睛無神望著窗外的街景,範一凡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耳邊響起。
她的眼淚再也控不住,她的心好痛,他的話如鞭子般抽打她的心。
她不怪他,真的。
身受同感,今天他的指責讓她心痛,那她上次說的那些絕情話,無非就是像一把利刀,狠狠刺傷他的心。
她無法想像,他是如何承受撕心裂肺的鈍痛。
範一凡一邊開車,時不時望著一直在痛哭的笑笑,他的心也跟著揪痛。
笑笑才剛下車,天氣馬上由晴轉陰,天空烏漆漆的。
就如她的心情一樣,天悶悶打著雷,下一秒雨點急速落下。
她沒有去避雨,而是淋著雨直行,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她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心裏的壓抑,這段時間她的精神已到緊繃的邊緣。
自從林鋒入獄後,同事都在指責她,她們都問她為什麼不解釋,那都是林鋒罪有應得。
她解釋什麼?甚至連她也覺得,是自己間接害了林鋒。
她難過蹲下身埋首大聲痛哭。
範一凡站在她身後,他好想上前抱住她,但是始終沒有,他就站在她身後默默陪伴她,守護她。
早上,笑笑醒來,就感覺腳輕頭重,喉嚨又幹又痛,這應該是昨天淋雨的後遺症,她不適咳了幾聲下床找水喝,喝了溫水喉嚨才緩解一些。
朱珠看她一臉的病態,關心問:“笑笑,你感冒了?”
“嗯,小感冒,待會吃點藥就沒事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依琳眉開眼笑走進笑笑辦公室,興奮道:“笑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非凡決定讓‘家’駐入他的公司。”
聞言,笑笑頓了一下,驚訝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非凡代表還說,下午帶一個日本客戶過來審核,聽他們的意思,這次非凡不計前嫌還幫海勝牽線…果然你出馬,結果就是不一樣。”
笑笑沉默。
是啊!他又給她一次特權。
張晉生知道笑笑會日語,就讓她一起去接待非凡。
範一凡下車目光就鎖定在笑笑的身上,她正好抬眸,四目在空氣中相撞,他們怔怔凝望著,眼睛裏有著千絲萬縷的情愫。
“鍾小姐?”一道帶著日本腔的聲音響起。
笑笑回過神挪開目光,看向喚叫她的日本男人。
日本男人興奮道:“真的是你,鍾小姐。”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臉盲的她,明顯不記得他是何人。
“我們見過麵,你曾經擔任我和範總的翻譯。”日本男人見笑笑忘了他,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不過他還是主動提醒起。
柯文一臉興味無聲詢問範一凡,還有這事?你不是會日語嗎?心機挺重的,原來你是這樣撩妹。
範一凡選擇無視柯文。
笑笑思索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誰:“我想起來了,你是南田先生。”
南田開心點頭:“對對,就是我,鍾小姐,你這次也是來當翻譯的嗎?”
“不是。”笑笑自我介紹:“南田先生,你好!我是海勝的設計總監。”
“你是設計總監?”南田驚訝看她。
笑笑輕笑問:“不像?”
“我很驚訝,鍾總監很期待你的作品。”南田紳士伸出手。
“南田先生,歡迎你!我盡量不讓你失望。”笑笑伸手跟他相握。
他們交流都是說日語,除了範一凡和柯文聽得懂外,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笑笑簡略幫他們介紹一遍後,再請他們轉移到工廠的生產線考察了解。
她的頭很痛,喉嚨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般灼痛,她強忍住身體的不適,解答他們提出的問題,她應付得有些吃力。
好想喝水…她的喉嚨本來就不舒服,她又一直在說話口幹舌躁,好難受。
範一凡一直在注意笑笑的舉動,感覺到她的臉色不對勁,雖然她語氣聽起來很輕快,但是她的秀眉一直緊皺著,她還時不時輕咳幾聲。
難道,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