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武安侯是不打算說話的,可是聽到顧清池這話,他還是忍不住抬起了頭,紅著眼睛嘶吼道:“顧清池!你這是在威脅本侯麼!”
聞言,顧清池鄙夷一笑,神情譏諷:“武安侯可聽說過淩遲吧,三千餘刀,三個日夜,肉身盡而氣未絕。秦釗上過戰場,應該承受的了。”
這話一出,武安侯的牙被自己咬的咯吱作響。
這顧清池,還真的人知道自己的痛處在哪裏。
顧清池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渾不在意的哼了一聲,淡淡道:“本王的耐心不大好,日落之前,若是沒有答案,你便可以閉嘴了。”
他說完這話,轉身便朝著外麵走去。
武安侯心中劇烈的掙紮著,盯著顧清池的後背,仿佛能夠瞪出一個窟窿來。
……
從暗獄裏出來之後,顧清池直接便去了皇帝的寢宮。
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太醫正在盡職盡責的守著,見到顧清池前來,其中一人神情微動。
“皇上現在如何了?”
今日一早來詢問此事的大臣們數不勝數,所以太醫們也都習慣了,此事聽得顧清池詢問,直接便恭聲道:“回王爺,皇上現下的脈象不大平穩,不過瞧著倒是還好。皇上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
聞言,顧清池笑的淡淡,道:“嗯,本王知道了。”
他說完這話,轉身便朝著外麵走去。
不多時便有一個太醫跟了上來,到了無人處,這才輕聲道:“王爺怎麼親自來了,下官著人前去告知便可。”
現下正是緊要關頭,顧清池出現在這裏,萬一有那心中不定的,那這事兒來栽贓顧清池,那可就說不清了。
聞言,顧清池沒說什麼,隻是問道:“能撐幾日?”
方才太醫的話,顧清池一個字都不信。
畢竟,皇帝身體究竟如何,顧清池還是清楚的。
此時聽得他詢問,太醫斟酌了一下,輕聲道:“也就這個月底了。”
今日已經是臨近中旬,也就是說,至多能撐二十多天。
顧清池點了點頭,時間夠了。
“回去伺候著吧。後日一早,讓他醒來一回,本王要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皇上。”
聽得顧清池這話,太醫立刻便恭聲應了:“下官明白。”
他說完這話,又接了一句:“王爺,隻是有一樣,若是這樣的話,怕是撐不過七日,您要早做打算。”
聞言,顧清池笑的冷峻:“夠了。”
這些冤孽債,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等到顧清池走遠了之後,那太醫才瞧了眼四下無人,這才轉身回了寢殿。
……
那武安侯果然沒讓顧清池失望,不過是當天下午,便答應了顧清池的條件。
他不傻,顧清池既然能夠在這暗獄裏自由進出,那麼這裏麵必然有一半甚至更多的人都是他的。
所以,當武安侯隻是說了自己同意,半個時辰後顧清池就出現在這裏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意外。
見到顧清池前來,武安侯神情冰冷,道:“本侯寫。”
他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那一張臉上沒什麼血色,頭發枯黃,臉色蠟白,在這樣的監牢裏麵,倒是有幾分的可憐相。
顧清池淡淡的點了頭,道:“甚好,寫吧。”
早有人拿來了紙筆,武安侯隻覺得自己的手都在抖的,寫字的時候時不時便要停一停,也不知是出賣主子愧疚的,還是想起當年所作所為嚇的。
等到武安侯寫完之後,顧清池接過看了一眼,縱然那上麵的事情他都已經知曉,可再看這人是如何密謀如何布局之時,還是覺得心中憤怒不已。
顧清池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是淡然無波,他甚至還帶著散漫的笑,道了一句:“武安侯好計謀。”
對於顧清池的諷刺,武安侯聽得清楚,卻也沒有力氣再說別的,隻是道:“你要記得自己的話,若是敢對釗兒——”
他想要威脅什麼,卻聽得顧清池打斷他的話,淡淡道:“後日一早,金鑾殿上本王等你陳情。”
聞言,武安侯瞬間雙目圓瞪,咬牙切齒道:“顧清池,你休要得寸進尺!”
這一封罪己書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若是讓他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來的話,他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見武安侯拒絕,顧清池也不多言,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隻是吩咐人道:“好生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