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池忙碌無比,施妙魚卻是很清閑。
這樣的清閑時光,她便隔兩日便去嶽府上陪著林嫣然說話。
林嫣然現在的月份越發的大了,施妙魚每每看到她的肚子,都有些擔心。
偏僻林嫣然也是個思慮深重的,見到施妙魚,便有些心中不安的打探消息:“先前你父親的信倒是半月一封,隻如今都一個多月了,卻從未來過信。妙魚,王爺哪裏可曾說過什麼麼?”
說起來,自從嶽崢去了邊疆之後,為了讓她寬心,這信件是從未少過的。雖說他新年的時候都沒回來,可是卻無時無刻不掛念林嫣然。
隻是這一次,卻格外的反常。
按理說這個時候信件早該到了,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寄回來。
林嫣然日思夜想都覺得不安穩,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問起了施妙魚。
見林嫣然果然提起嶽崢,施妙魚壓著心中的擔憂,輕笑道:“母親不必擔心,這事兒王爺說了,是因著往來驛站的信件太多,加之現下正是練兵時節,偶爾往後錯一些也是有的。”
聽得施妙魚這話,林嫣然才微微的安了心,隻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事情真相不像是女兒說的這般簡單。
……
“王爺,將軍那裏可有消息了?”
顧清池回來的時候已經子夜,往日裏施妙魚都睡了,隻是今日她卻合衣坐在桌案前,見他進來,頭一句問的便是這個。
聞言,顧清池捏了捏眉心,道:“信使已經回來,不大好。”
這些時日,他在盤算著另外一樁事情,隻是不想,卻被那秦釗誤打誤撞的壞了計策,現下顧清池已經用了第二個方案。
現在,就是雙方博弈的時候了,且看誰更棋高一著吧。
聽得這話,施妙魚的臉色瞬間便有些白,咬牙問道:“那母親那裏……”
事關重大,她能瞞著林嫣然一時,可卻瞞不過林嫣然一世啊!
顧清池搖了搖頭,道:“母親現下正是要緊時刻,切不可將此事泄露。那邊的信息這兩日便會到京城,屆時皇帝那邊有本王扛著,嶽府的安危不必擔心,你隻需不要泄露了情緒便好。”
見顧清池都這樣說了,施妙魚雖然心中仍舊擔憂不已,卻也隻能點頭道:“現下隻能如此了。”
隻是她心中也知道,這消息怕是瞞不了多久的。
這些時日,林嫣然收到的消息都是邊疆無戰事。
但其實,邊疆戰火早在月餘前便已然再起,且北漠更以雷霆之勢接連奪了西楚兩座城池。
顧清池原本的計劃,是要給太子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帽子。可誰知他這邊還未開始行動,就得知了這個消息,而嶽崢送來的消息,則是懷疑軍中有人勾結了外人。
那廂的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西楚士兵雖驍勇善戰,卻是屢屢敗退,再加上秦釗是皇帝的人,一向跟嶽崢不合作,這會兒越發鬧的矛盾大了起來。
邊疆那邊亂成了一團,顧清池心知消息若是傳到京城,嶽府必然要遭殃。他匆匆的做了防備,可林嫣然那邊,卻是最要緊的。
不是因為別的,隻因她現下身懷七個月的身孕,若是有個好歹,屆時才是更對不起嶽崢的。
顧清池心中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做,現下敵人在暗他在明,若不能弄清楚這其中的蛀蟲是誰,那西楚便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