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跟隨顧清池前來的,都是他最忠心的暗衛,生死聽令皆由他一人。
聞言,顧清池揮了揮手,道:“送他一碗啞藥。”
自己的這些暗衛不必擔心,他們自然不會說出去。可陸江榮,他卻是不能留了的。至少這一條舌頭,還是去了的好。
至於他這條命,就如顧清池所說,既然他好容易重生,那就好好兒的活著吧。
畢竟,有些時候死了容易,可活著才是最難的。
尤其是,生不如死。
聽得顧清池這話,那暗衛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打算,恭聲道:“是,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眼見得暗衛應聲而去,顧清池這才轉身緩緩的朝著府上走去。
他原本不能理解,為何施妙魚分明過去從未受過苦楚,可眼中卻時常藏著看破人世的滄桑與刻骨的恨意,可是現在他都懂了。
昨夜裏施妙魚說的那些已然令自己十分震驚,可今日,他卻知道,原來那些都還隻是九牛一毛,她所受的那些苦楚,又何止這些?
前生她的仇,今生他來報。
他的嬌妻是個心善的,她可以放過這二人,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可他不能。
他忍受不了,這些人在那樣傷害過她之後,還完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這些肮髒黑暗的事情,交給他顧清池來做就好。至於他的妙魚,合該幹幹淨淨的活在世上。
……
陸江榮被抓走之後,施妙魚隻問過一次。
當時顧清池神情意味不明,卻並沒有說什麼。
施妙魚以為他另有安排,便說了一句:“王爺留神,別讓人死了。”
雖說她恨不得將陸江榮淩遲了,可她更樂意看著他在這人世上受折磨,日日被眼下的境況煎熬著,卻無能為力,那才是最痛苦的。
她也覺得這個想法有些惡毒,可對於陸江榮,她是恨不能生吃其肉,僅僅是這樣,已然是她的極限了。
聞言,顧清池扯起一抹笑意,眸子裏卻滿是冰冷:“夫人放心,他活得好好兒的呢。”
至少現在,他日日有吃有喝,還能在陽遠伯府門口聽著仇人進出,這還不算好麼?
見他這模樣,施妙魚心中頓悟,知道陸江榮現下必然沒什麼好下場。
她忍不住彎起了唇角,看著顧清池鄭重道:“多謝王爺。”
縱然他不說,她也知道,顧清池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為她做了許多的事情。這一聲謝實在是太輕巧了,她唯有將自己的餘生奉上,生死陪君。
聽得施妙魚這話,顧清池也低下了頭,眉眼之中的冰山盡數化開,唯獨剩下了她。
良久,顧清池才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發,笑道:“隻一句謝謝麼?”
施妙魚眼中笑意不斷,輕聲道:“任君歡喜。”
見她眼中情愫纏繞,顧清池心中柔軟,伸手將她抱住,輕聲道:“本王很歡喜。”
前生他實在混賬,今生還能得她青睞,他很歡喜。
室內氣氛一時有些曖昧,施妙魚輕輕地推了推他,道:“爺,我有些餓了。”
這青天白日的,他時不時的不要臉皮,可她還得要呢。
見狀,顧清池便知道嬌妻害羞了,他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道:“好,本王命人傳膳。”
下人應聲而去,顧清池卻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因回眸道:“你可知那時候,他們的下場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