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池當時便有些擔心,隻是礙於形勢沒有過去,不過卻著人給太子傳了話,雖說不是添油加醋,卻也是有些偏頗的。
那時太子聽了便麵色不好,他當時不處置,但是等無人的時候,那青鸞公主也得不了好。
施妙魚並不知他做的這些,此時聽得顧清池問,眉眼彎彎的笑道:“您瞧著我像是有事兒的人嘛?”
對於顧清池眼中的關切,施妙魚瞧的真真兒的,索性又笑眯眯道:“爺放心好了,妾身不會叫自己吃虧的。”
就說今日,那青鸞公主也沒從她這裏得了好兒去啊。
不過說起來這個,她倒是想起來了另一件事兒了。
“是了,有一個消息。”
施妙魚斟酌了一番,還是將太子妃的脈象說了出來,輕聲蹙眉道:“先前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現下回想起來,她的脈象似乎有些日子了,若真算起來,怕是在孝期之中。”
這位皇帝是個反複無常的,如今又添了一個青鸞公主,怕是東宮真的是要亂起來了。
她再無情,也不至於對一個有孕的婦人用什麼壞招。之所以說出來這個,是想給顧清池提個醒。若是真的要在這時候給東宮添一把火的話,盡量避開太子妃。
有些孽,還是不造的好。
畢竟腹中孩子何其無辜,就算是真的沒了,也不要是從顧清池的手中。
這些話,施妙魚沒有明說,顧清池卻是懂了。
他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將施妙魚的眉頭撫平,歎了口氣,笑問道:“妙魚是不相信本王麼?”
說起來,他有時候會十分的疑惑。施妙魚似乎於孩子之事上格外的隱晦,仿佛有許多不可說的秘密。而那些悲觀的情緒,也都是因為孩子。
顧清池雖然不知這是為何,可是在發現這事兒之後,便都盡量的避諱著一些。因著他留了心,所以才能在今日聽到施妙魚的話之後,瞬間便反應過來了她的意思。
見顧清池反應的快,施妙魚倒是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說的這般隱晦,顧清池不會太明白呢。
是以聽得他這話之後,施妙魚反倒是訕笑道:“其實妾身對於有些事情不大懂,若是說的錯了爺也不必聽。畢竟您的事情最重要,莫要為了妾身的話動一些婦人之仁。”
雖說她有這仁慈之心,可那到底是在沒有觸及到顧清池的利益上的。如果真的是到了二中擇一的地步,她絕對會站在顧清池這邊。
聞言,顧清池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本王知道的。”
他雖然不知道施妙魚究竟心中有什麼結,卻願意用最大的耐心來對待她。
馬車內一時無話,唯有外麵馬車轔轔之聲響起,倒是為這氣氛平添了幾分溫馨。
……
十一月末的時候,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後半夜的時候,施妙魚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麵有拍打紗窗的聲音,隻是太困倦,隻是隱約的略過一個想法就繼續睡著了。
等到晨起,看到丫鬟擦拭窗戶,她才發現外麵已然是銀裝素裹了。
見那景色,施妙魚詫異一笑,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眼見得她要起身,顧清池連忙摁住了她,歎息道:“你呀,將衣服穿好再起來。”
這房中的炭火燃燒的十分足,暖意融融的仿佛春日一般。隻是丫鬟進門的時候,外麵的寒氣到底被帶進來幾分,所以顧清池十分擔心她會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