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她想著采荷身子不好,驚著采荷倒是得不償失,所以懲治下人的時候,並沒有鬧出大陣仗。
可既然這府上的人不知道什麼好歹,她就隻能殺雞儆猴了。
這一次,便是立威,也是叫府上的人知道,什麼事情做不得!
不多時,院內便響起了兩個人的慘叫聲。
那板子打的格外結實,一點都沒有摻假。等到五十板子打完之後,二人早已昏死過去,身上的血往下淌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讓院內之人都心驚膽寒。
那兩個婦人很快便被拖了下去,等到醒來之後,自有人會將二人發賣出去。
她們兩個被處置了,且原因十分清晰。那些先前背地裏討論過采荷之事的人,便都有些害怕。
瞧著王妃這模樣,是要為采荷出頭的。一想到她們先前說過什麼,都不由得兩股戰戰,生怕下一個便輪到自己。
施妙魚冷冷的瞧了一眼他們各自的表情,沉聲道:“本王妃早就說過,這府上容不得造口業之人,既然有些人記不住,那本王妃就教你們長長記性。”
她話音落下,擺了擺手,便見初雪站了出來,朗聲念了一串人的名單,末了又道:“以上之人,扣月銀半年,貶去浣衣坊。再有犯著,重罰!”
那些人原本提心吊膽,在聽到自己名字之時,有幾個膽小的當時便嚇得跪坐在了地上。
等到聽得初雪末尾的話,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說浣衣坊的位置是苦了一些,又扣了月銀,可好歹還有一條活路。
畢竟,今日念的這些人,幾乎都是死契的家奴,若是犯了錯,便是被主子打死也唯有認命。至於被發賣出去,那更是生不如死。畢竟,在主家犯錯被賣了的,日後的去處除了那最下等的窯子,便是苦力至死的地方。遑論那一個,都足夠叫人心驚膽戰了。
所以在聽完之後,那些下人連連磕頭道:“王妃仁慈,奴才們知道錯了。”
初雪又警告了幾句,這才回頭低聲請示施妙魚:“王妃,奴婢都處置過了,您看可有不妥?”
聞言,施妙魚點頭道:“如此吧。”
她說完這話,起身便出去了。
而院子裏的人直到她走了許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亂世用重典,這安陵王府的人,先前的時候雖說被施妙魚的雷厲作風嚇到過,但是因著這些時日施妙魚都不在府上,再加上她回來之後的作風也十分的溫和,所以他們倒是漸漸地心大了起來。
然而今日這一出,卻是徹底的讓那些腦子裏進了東西的人清醒了一番。
王妃到底是家裏的主子,若是想要弄死他們,還是輕而易舉的。
……
施妙魚懶得理會這些人的想法,畢竟她是家裏的主子,若是他們還不老實,那便繼續敲打,再不然換一批,總有順心的。
她現下要去看一看采荷。
這丫頭自從那日之後,情形雖說一日日在好,可總瞧著風一吹就能倒的,所以施妙魚總不放心。
卻不想,采荷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裏。
見她屋內空無一人,施妙魚微微蹙眉,今日這陣仗,她早知要見血光,所以早早的便吩咐了不準采荷過來,讓她在房中好好待著。
可這丫頭這是哪兒去了?
她正疑惑著,就見花夕從外麵走過來,回稟道:“王妃,采荷姐姐在您的房間裏呢。”
聞言,施妙魚蹙眉問道:“她怎麼跑那兒去了,不是說讓她在屋裏待著麼。”
花夕倒是不怕她,嬌俏的回道:“采荷姐姐以為您要先回房呢,所以在那等您。”
不想這倒是巧了,二人都去了對方的地方。
聽得這話,施妙魚不由得失笑,轉身便朝著主院走去。
到了之後,果然見采荷在房中站著,她背對著自己,衣服被風吹得有些飄,露出來纖細的手腕來。
施妙魚走過去,問道:“出來就罷了,怎不多穿件衣服?”
聽得施妙魚的聲音,采荷回過頭來,眼圈紅紅的直接便跪了下來:“給王妃請安。”
見她這動作,施妙魚蹙眉走過去,將她扶起來,道:“行這麼大禮做什麼?”
聞言,采荷抬起頭來,紅著眼眶道:“奴婢又給您添麻煩了。”
今日這麼大的陣仗,施妙魚是為了誰出頭,采荷心裏最清楚。
雖然她沒有到現場,可是卻能聽到那兩個婦人的慘叫。方才一路走過來,那些下人看到自己又畏懼又討好的眼神,采荷也是心知肚明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