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這丫鬟將話題硬生生扭轉到了吃上,施妙魚不由得無奈扶額。
唔,這麼看來,她對趙揚的心思還真的亦無所覺啊。
不過也是,這個趙揚自己也是見過的,倒還真沒發現他有什麼越界的事情,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以采荷這個性子,怕是就更沒感覺了。
念及此,施妙魚又不由得歎了口氣。
其實在此之前,她從采荷的嘴裏,也知道了那個謝吉慶是個不錯的人選。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日站在閣樓之上,看著那三個人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謝吉慶配不上采荷。
那一瞬間的直覺太強烈,這才讓施妙魚動了心思。
隻是眼下看采荷的表情,她便又壓下了這個想法。
不管是誰,讓采荷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
顧清池接了京兆尹這個職位,便連帶著將京城中的大小事情也都管了起來。
而這其中,也包括了那一樁殺人案。
此人極善偽裝,且行蹤不定,是以尋了這麼多日,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這一樁事兒原本隻是普通的一個案子,可皇帝不知怎麼竟然得了消息,便以辦事不利為由,狠狠地斥責了一頓顧清池,並且責令他在十天之內破案。
這樣一來,顧清池便隻能先將手頭的其他事情放一放,專心的查證這件事了。
相較於顧清池的忙碌,施妙魚卻是格外的清閑。因著那事兒在京中鬧得越發沸沸揚揚,施妙魚又得了林嫣然的話,說什麼都不讓她出門,便隻能在府上悶著。
好在她平日就不是個愛熱鬧的性子,因此在府上一個人下棋畫畫彈琴,倒也還算輕鬆自在。
隻是這個節骨眼上,采荷卻要出門。
聽完采荷的緣由之後,施妙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謝吉慶呢,他怎麼說?”
其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隻說今日是謝老夫人的生辰。
按理說來,采荷現在跟謝吉慶雖說有口頭上的約定,可他們到底沒有定下來。這種情況下,采荷直接命人捎過去一份禮物便行了,可這丫頭卻要親自去給謝老夫人祝壽,這事兒說出來,采荷的名聲還要不要?
所以,施妙魚便想知道謝吉慶的態度。
“他很歡喜。”
說起謝吉慶的時候,采荷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欣喜,羞澀道:“他還說,謝老夫人得知了這事兒,歡喜的將家中裏裏外外收拾了許多遍,又說,原以為我不會放在心上,誰知我竟對他母親這樣好,十分感激我。”
聞言,施妙魚越發覺得有些不大妥當,采荷到底是待嫁之身,去人家府上赴宴賀壽,算怎麼回事兒的?
這事兒若是傳揚出去,怕是有心人要嚼舌頭根子的。
采荷卻是混不在意,隻是輕聲道:“謝老夫人對我極好,王妃,您知道的,采荷自幼無父無母,能遇到這樣好的一個……”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況且今日是她生辰,便隻是去送個禮,也沒什麼大礙的。”
見采荷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施妙魚自然沒有辦法再說,隻是點頭道:“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去吧。隻是有一點,這些時日外麵不太平,你去的時候,帶著侍衛一起去。”
聽得這話,采荷歡喜的謝道:“多謝王妃,不過您放心,待會我同謝大哥一起去,他給我帶路。”
見這丫頭實誠的模樣,施妙魚心中歎了口氣,隱隱的覺得不妥,隻是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最終還是妥協了,道:“好,都由著你便是。”
到底是自己的丫頭,施妙魚心疼,等她走了之後,稍微想了想,便又讓丫鬟送過去了一些銀子,以防她的銀錢不夠,到時候讓人小看了去。
等到房中丫鬟隻剩下了初雪時,施妙魚剛想揮手讓她下去,就見初雪一臉的遲疑。
見狀,施妙魚微微詫異,笑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這丫頭一向是個穩重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丫頭露出這表情呢。
聞言,初雪沉吟了一番,才道:“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說。”
施妙魚笑著嗔了她一句,道:“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聽得這話,初雪才將連日的見聞說了,末了又道:“奴婢總覺得不踏實,這個謝吉慶瞧著雖然是個好的,他的母親和小妹看起來也並無不妥,隻是奴婢怎麼瞧怎麼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像是打秋風。”
雖說每次過來都帶了禮物,可那禮物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不值錢的,反倒是次次從采荷那裏帶走的,卻都是十倍百倍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