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施妙魚笑道:“妾身也不是瞎好心,隻是有句話是對的,總歸過年了,若那位母親是真的思念女兒呢?”
她這話一出,就被顧清池敲了敲腦袋,似笑非笑道:“你可是忘了,來的是江家旁支的主母?”
施妙魚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可等稍微一回想,便想起了一件事兒。
是了,這江玉妍是庶出啊!
大過年的,嫡母放著自己的兒女不去管,反而來這個庶女這裏,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這兒,她便有些糾結道:“王爺,妾身是不是做錯了?”
顧清池揉了揉她的發,見她這模樣格外可愛,又忍不住親了一口。
在施妙魚瞪著自己的眼神中,顧清池才緩緩笑道:“無妨,你沒有做錯。說不定咱們還可以看一出好戲呢。”
宮中有他的人,前日禦書房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雖說皇帝是給太子出了氣,可是很顯然,皇帝並不打算斬盡殺絕。也就是說,說不定某日二皇子還會卷土重來,而太子到時候還是要跟這位弟弟鬥法。
況且,皇帝並沒有去出手壓製那些流言蜚語。而按著太子的脾氣,根本不會放任流言發展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掐滅源頭。
雖說當日顧清池在設計這些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將江玉妍牽涉進去,之所以挑選成親那日,隻是為了避開拜堂和洞房,以及找一個順理成章的借口,避免以後圓房。
然而此時江玉妍被牽涉進去,並且很可能有性命之憂,顧清池也不打算救她。
從嫁進安陵王府的那一刻,她便是敵人。
潛在的危險,他顧清池還沒有那麼爛好心呢。
施妙魚不知他心中所想,疑惑的問道:“看什麼好戲?”
對於施妙魚的話,顧清池卻是並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神秘一笑,道:“等著便是了。”
他說完這話,又曖昧一笑,問道:“王妃,咱們繼續?”
見他這模樣,施妙魚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登時便往後退了一步,似笑非笑道:“爺,您自己玩吧,妾身要出去忙了!”
這個人,明明在病中,還偏偏要撩撥人,到最後了自己有火了不能發,也不知道難受的是誰!
眼見得施妙魚逃也似的走了,臨走之前還贈送了他一枚專屬白眼,顧清池頓時朗聲笑了起來。
……
而此時秋蘭苑的氣氛,顯然沒有這般輕鬆。
“不知母親前來,有失遠迎,還請您恕罪。”
麵對這個嫡母的時候,江玉妍的心中總帶著幾分怯意。
這位江家主母是個有手段的,雖然江老爺有八個妾,且還有庶子庶女將近十個,可是哪一個都沒有造次過。不止是這些孩子,就連那些妾也沒敢生出過什麼想法來。
大抵是有人生出過的,隻是很快便無聲無息的去了,之後那個位置便會被新人取代。
而江老爺雖然花心好色,可對於這個主母也是格外敬重的,到現在夫妻成親將近三十年,每個月還有十日是宿在主院的。
這在京城之中,可是很少見的。
見到江玉妍,江徐氏隨意點了點頭,將她扶了起來,笑道:“這些時日不見,倒是清減了些,可是才換了地方不習慣?”
聞言,江玉妍越發的心中忐忑。往日裏,一旦主母笑了,那比她陰沉著臉更可怕。
隻是現在,她隻能忍著心中的怯意回道:“倒也不是,隻是王爺至今還在昏迷著,女兒心中擔心,便不太吃的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