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要睡了,您快去看看吧,她們……她們都說是您下的毒!”
綠枝的神情焦灼不已,這一大早的,就聽得府上兵荒馬亂的鬧起來,說是老夫人昏迷不醒了。
等到大夫去了之後,診斷說是被人下毒了。
這還不算,在施慶鬆下令嚴查的時候,王氏的貼身丫鬟竟然出來指認,說是自家小姐給老夫人下的毒!
這一下府上可就亂了套了,如今施慶鬆派來的人就在院門口等著呢,若不是自己攔著,怕是剛才就闖進來,要拿了小姐去問罪了!
施妙魚仍舊困得睜不開眼,可是那話卻是聽清楚了。
她捏著沒睡好而有些發疼的額頭,問道:“你將事情跟我說一遍。”
可綠枝也不大清楚,因將婆子們的話總結了一下,大概捋出了一個簡略的來龍去脈,末了又道:“如今那婆子們就等在外麵呢,說是老爺請您過去。”
這個“請”字隻是個委婉的說法,施妙魚很清楚,施慶鬆必然是勃然大怒。
她到了此時也完全清醒了,起床洗了把臉,換了衣服之後,便朝著王氏的院子走去。
才出了門口,果然看到兩個婆子站在門口,見到她出來,皮笑肉不笑道:“大小姐,跟咱們去一趟吧。”
施妙魚懶得理會二人,直接便領著綠枝走了。那兩個婆子原本以為這大小姐害怕之後,怎麼也得給自己一點好處,誰知道人竟然直接忽略了她們,頓時便氣得臉色一變。
然而再想起施妙魚的雷霆手段,又不由得瑟縮了下脖子,將想要說出去的話給收了回來,快步的跟上了她的步伐。
等到了王氏的院子之後,果然見施慶鬆正怒氣衝衝的在房中來回踱步,而旁邊的大夫正跟他說這些什麼。
“老夫人體內的毒格外霸道,幸虧她還吐了一些,不然怕是此時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的。老夫已經開好了藥方,讓丫鬟們先去抓藥吧,這藥太霸道,究竟成不成,老夫也沒有十成把握。”
說起來,也算是王氏命大。她昨晚上著了涼,吃了東西沒多久便胃裏難受,幾乎都吐了出來。
饒是如此,也還有餘毒在體內,這才昏了過去。不然的話,以那毒藥的劑量,怕是半夜就不行了,哪兒還會這麼命大的活著。
施慶鬆雖然怒極,可麵對大夫的時候,還能忍著脾氣,道:“多謝大夫了。”
隻是看向下人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好性兒了:“施妙魚呢,怎麼還來!”
從讓人去請到現在,都小半個時辰了,她怎麼那麼慢!
他話音落下,就聽得施妙魚的聲音響起:“不知父親這一大早的叫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兒?”
隨著聲音響起,就見施妙魚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眸子裏,卻是格外的淡漠。
見她這態度,施慶鬆的怒火頓時便忍不住,指著她罵道:“你這個逆女,事到如今還裝糊塗麼?”
“父親這話可是錯了,女兒是真的不知道啊。”
施妙魚看了一眼房中,又問道:“難不成是祖母又病了,要我來看病的?”
“看病?我看你是要索命吧!”
施慶鬆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施妙魚,你祖母雖說平日裏對你不是很疼愛,可總歸沒有虐待過你吧,你怎麼能這般狠毒,居然對她下毒想要殺了她!”
聞言,施妙魚也不笑了,冷冷道:“父親,您說我下毒害她,有證據麼?”
“人證物證都在這兒,你當我會冤枉你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施慶鬆就氣不打一處來。
在施妙魚沒來的這段時間裏,他讓人緊急的查了一圈,不但有丫鬟指認施妙魚昨晚上出現在廚房裏,且還在角落裏搜到了毒藥的殘渣,幾個丫鬟婆子們一起對證,可是人證物證都搜齊全了!
最後施慶鬆詢問下才知道,原來王氏因為施妙魚屢次不來,所以昨日裏叫施妙魚前來狠狠地大罵了一頓。
施妙魚當時就跟王氏吵了一架,走的時候眼神特別可怕。
丫鬟們小心翼翼的猜測,說:“怕是大小姐懷恨在心,所以一時做了錯事兒。也興許是別人陷害呢,還請老爺明察。”
可施慶鬆知道,這哪兒會有人陷害,府上會毒的,可就施妙魚一個人,不是她還是誰!
正在此時,李氏帶著施妙晴也匆匆的趕來,進門第一句話便是:“母親沒事兒吧?”
施妙晴更是身子都在顫抖,直接撲到王氏的床前,哭道:“祖母,您醒醒啊,不要嚇晴兒!”
她們母女這幅做派,越發讓施慶鬆心頭起火,看向施妙魚的眼神越發不善。
從進來到現在,施妙魚的表現都太冷靜了,哪兒像是一個小孩子會有的態度?
施妙魚冷眼旁觀,淡淡道:“就憑這幾個丫鬟的一麵之詞,就下了定論了?您也未免太武斷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