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妙魚樂的陪著娘親,見日頭晴好,母女二人便讓紫竹煮了茶,兩個人坐在院子裏的紫藤花架下,拿著繡架繡花兒聊天,好不悠閑。
正在此時,隻見得紫竹從外麵走進,帶著幾分糾結道:“夫人,那位小少爺又來了。”
聽得這話,林嫣然眼中又想笑又想歎氣,一時到說不清楚什麼心思了。
不過她隻想了一瞬,就道:“人都來了,請進來吧。”
眼見得紫竹出去了,施妙魚頓時問道:“什麼小少爺?”
不必林嫣然解釋,施妙魚很快就看到了來人。
一襲滾了金邊兒的白色長袍有些皺皺巴巴,一頭軟軟的發跑的亂亂糟糟,再加上那楚楚可憐的小表情,若不是他身上的衣物實在是值錢,那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乞丐。
“平安?”
來人正是嶽啟光。
而他的反應更快,見到施妙魚之後,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炮彈一樣衝過來,撲到施妙魚的懷中,奶聲奶氣道:“妙魚姐姐,平安終於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呀。”
任誰被這奶娃娃抱滿懷,都會覺得一顆心都化掉了。施妙魚自然也是如此,她笑著抱住了嶽啟光,問道:“平安,你怎麼來了呀?”
她這話一出口,就想起母親方才的話,再一看母親的表情,施妙魚頓時了然,怕是這嶽啟光已經不是頭一次來了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得嶽啟光用那可以甜死人的小奶音道:“因為平安想你們了。”他一麵說,一麵皺著眉頭控訴:“爹爹凶,又打我,姨母您看,手疼。”
眼見得嶽啟光張著白嫩嫩的小胖手,林嫣然果然在上麵看到幾道紅紅的痕跡,還有些腫脹,一看就是被打出來的。
見狀,林嫣然頓時吩咐丫鬟們道:“快去大姐房中拿一些藥膏來,我給他上藥。”
說完這話,林嫣然又問道:“平安,你怎麼又挨打了?”
聞言,施妙魚好笑的問道:“又?難道這不是第一次了?”
嶽啟光嘟著嘴道:“爹爹愛打人,平安好委屈。”
見他這模樣,施妙魚頓時忍俊不禁。她忍著笑意,起身去跟著紫竹一起拿藥,等到出了院子,才悄聲問道:“這位小少爺來了幾次了?”
那紫竹也是個機靈的,聞言頓時悄聲道:“回小姐,已經來了七八回了。”
“怎麼會這麼多次?”
施妙魚微微蹙眉,下意識看了一眼院子裏,正好看到林嫣然正抱著嶽啟光輕聲哄著。
那紫竹無奈的一笑,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啊……”
原來當日嶽崢將他們送回來的時候,嶽啟光已經醒了。他年紀雖小,可是在爹爹的高壓政策下,已經學會了認許多的字,所以便記住了林府的牌匾。
那之後,他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然摸到了林府來。剛開始林嫣然想將他立刻送回去,可嶽啟光就開始含著一汪淚水哭唧唧的訴苦。
不是小屁股被打了,就是手背被敲了,總歸每次挨打,他都會來尋林嫣然。
見這麼小的孩子受傷,雖說是不見血,可林嫣然也心疼的不行,每次都是拿藥膏幫他抹了,又好生哄半日,等到天黑才將人送回去。
起初嶽崢還擔心的四處尋找,等到了後來,隻要見到林府的丫頭去送信兒,他便由著嶽啟光去了。
於是這一來二去的,嶽啟光倒是時常要往林府跑一跑。
隻是這嶽啟光是小孩子,他爹爹卻是個大男人,且還是個有天煞孤星命格的大男人。
所以見到他來,丫鬟們是一個比一個糾結。而林嫣然呢,雖然心中也糾結,可一看到孩子,就將一切顧慮都拋在了腦後了。
聽完紫竹的話,施妙魚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小姐,您說要不要想個法子阻止一下,畢竟那位嶽將軍傳聞裏可是……”
可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呢,倒不是她這個做丫鬟的心狠,隻是萬一連累到他們家夫人怎麼辦?
聞言,施妙魚擺擺手道:“無妨。”她說著,又敲了敲紫竹的頭,笑著嗔道:“還有,你怎麼也信這些了?當初你家小姐我還被人傳是狐狸精轉世呢,你也信麼。”
“小姐,那不一樣的。”
紫竹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施妙魚的臉色,隻能住了嘴不再說了。
等到二人拿了藥膏回來,就見嶽啟光正偎依在林嫣然的懷中,安靜的看著她刺繡。
林嫣然的胳膊環繞著小小的孩子,手上功夫則是絲毫不見停歇,不多時便繡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兒來。
單單從外麵看去,那畫麵格外的和諧。而此時的嶽啟光,則像是一個格外乖巧可人的孩子,哪裏有在嶽崢麵前的囂張和古靈精怪?
見狀,施妙魚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