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說到這裏,哭的不能自已,她平複了半日,方才繼續哽咽道:“我拚死逃出,才得知父母竟全部去了……我去府衙告狀,反被官府重新扭送回了那紈絝的家中。那紈絝將我打的半死,又命人折辱我。若非有好心的婆子救我一命,讓我逃來京中,怕是已然命喪黃泉了。”
她這廂哭的不行,而屋內的幾個丫鬟也都是眼淚汪汪的。這個姑娘,實在是太慘了!
施妙魚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去京城的官府告狀,誰知因沒有通融的銀子,連官老爺的麵都沒見到,就被那衙役趕出來。三日未進米麵,餓的頭昏眼花,被一輛疾馳的馬車撞到。若非姑娘搭救,霓裳此時早是一縷孤魂了。可我死不要緊,我父母都是老實人,卻被那紈絝串通了官府,將他二人的屍首扔到義莊,不準人入殮。若是不能給他二老正名,我便是死了也無臉去見他們!”
霓裳哀哀的哭著,那聲音叫人聽得心都碎了。
施妙魚歎了口氣,將她扶起來,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淚,輕聲道:“莫要哭了。”
等到霓裳的情緒好了一些,施妙魚才問道:“你說的紈絝,叫什麼名字?”
秋水鎮,她怎麼覺得有些耳熟呢?
“他叫王逑,是秋水鎮的富戶,據說家中十分有勢,在鎮上作威作福。”
說起那人的時候,霓裳恨得牙都癢癢,說話咬牙切齒的。
聞言,施妙魚微微蹙眉,可綠枝卻是突然瞪大了眸子,朝著施妙魚使了個眼色。
見綠枝這樣,施妙魚讓采荷先安撫著霓裳,自己則走了出去。
“怎麼了?”
等到確認裏麵聽不到的時候,綠枝才小聲道:“奴婢知道那個王逑是誰。”
聽得這話,施妙魚微微一愣,問道:“你知道?是誰?”
“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孫子。”
一句話,瞬間讓施妙魚想起了王逑的身份。
王氏,可不就是秋水鎮的麼!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這王逑害了霓裳的全家,卻被她誤打誤撞救了下來。
綠枝蹙著眉,問道:“小姐,您打算怎麼辦?”
要知道,這王氏可是個破皮不講理的,至於施慶鬆,更是一個護親娘護的厲害的。
如今這模樣,若是施妙魚要幫霓裳,王氏勢必要跟小姐鬧起來。若是尋常時候倒也罷了,可如今小姐眼見得是要出嫁的人,這時候鬧出來事情,豈不是讓人當笑話來看麼。
要知道,就算安陵王再喜歡小姐,應該也是不希望她的名聲一直被汙蔑的吧?
相較於綠枝的擔憂,施妙魚卻是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來。
她突然有一個主意。
“你想要報仇是麼?”
再進去的時候,施妙魚的臉上便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
聞言,那霓裳頓時激動道:“是,我做夢都想要報仇!”
施妙魚淡淡道:“那好,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可以讓你親自報仇。你可知那王逑背後的靠山是誰?”
見霓裳疑惑的神情,施妙魚雲淡風輕的拋出一枚驚雷:“便是我家。我祖母是秋水鎮人,她娘家便是王家。所以這些年,我爹跟我祖母在庇佑著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