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士銘回去之後,正憤怒不已呢,就見那林家鋪子裏的管事拿著賬本上門要賬來了。
孫士銘頓時火上澆油一般,氣得吼道:“給老子滾出去!”
那管事倒是也聽話,當下便真的滾了出去,隻是走了之後,卻並未回鋪子,而是直接去了官府,擊鼓鳴冤,報案!
於是,當天下午右眼淤青的孫士銘就被帶到了官府裏去,要麼還賬,要麼坐牢。
其實那些銀子雖然數額大,可孫士銘也不是換不上。他原本就是想要發泄一下怒火,誰知道林洲卻壓根不接招直接將他就扔到了衙門來了。
平民百姓見官都是腿發抖,此時被那殺威棒一下,什麼囂張火焰都沒有了,巴巴兒的將銀子交了,還孝敬了官老爺一筆錢。
等到走的時候經過林家鋪子,那眼神恨不能吃人。
孫夫人得知此事之後又怒又怕,對於林家也是懷恨在心,咒罵道:“這林洲當真不是個東西,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咱們家姑奶奶拚著一條命給他生下兒子,他林家可就絕後了。如今覺得兒子大了,便這麼心狠手黑,當真是可惡!”
她這話說到了孫士銘的心裏,對於林洲的恨意更上了一層樓。
而孫蓮兒知道此事之後,更是砸碎了院子裏許多東西,轉頭又跟母親哭訴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跟表哥豈不是沒有機會了麼?”
平心而論,孫家對她也算是嬌慣著長大的。可林家卻是巨富之家,許多東西她在自己府上都沒有見過。
從小誰不羨慕她有林家這樣生的俊俏又有錢的表哥,她一直以為自己做林夫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誰知道這樣一樁打擊下來,若是真的斷親了,那以後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麼!
一想到此,孫蓮兒越發悲從中來,不能自已,同時越發恨起了施妙魚。
當日是她給自己下不來台的,明明是施妙魚欺負了她去,怎麼反過來姑父跟表哥都幫著施妙魚!
受委屈的是她才是啊!
都是施妙魚那個狐媚子會勾引人,迷得表哥跟辜負都暈頭轉向了!
孫蓮兒想的這些話,自然而然的便說了出來。
而那孫夫人聽到之後,卻開始深思了起來。
這些事情的確都是因為那個施妙魚而起,以前林家人對女兒還是不錯的。可這次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林家人卻偏幫著施妙魚,難不成真是因為那個丫頭是個狐媚子?
不過,就算不是,她也要宣揚的那女人就是!
若世人都知道她是狐狸精轉世,看誰還護著施妙魚!
孫夫人在腦子裏迅速的形成一個計劃,安撫了女兒之後,便急匆匆的回院子裏了。
她要去好好布置一番,別人不能為女兒出氣,那就讓她來!
……
這些事情,施妙魚是不知道的。
她原本就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睡了一覺之後更是忘了個幹幹淨淨的。
因著生辰快到了,所以林思雨特意叫了裁縫莊的人來,給她量身定做衣服,又打了幾套的頭麵,務必要讓她在生辰宴會上豔壓群芳。
其實施妙魚也沒什麼閨中密友,在加上沐陽候府現下的德行,怕是更沒什麼人願意來給她賀生辰了。
但是架不住姨母跟母親兩個人熱情,所以施妙魚隻能由著她們去了。
這日她才被林思雨架著去試了衣服,好容易歇一會兒的空檔,就見下人通報,說是林洲來了。
“給舅舅請安。”
林洲沒成想施妙魚在這裏,要說出口的話就頓了頓,轉口道:“妙魚在正好,舅舅讓人給你帶了些小東西,你去書房挑揀吧。”
聞言,施妙魚便知道林洲是想要支開自己,她故作不依道:“舅舅定是又有什麼故事瞞著我,怎的母親她們聽得,偏我聽不得?”
見她嬌俏的模樣,林洲哈哈笑道:“就你是個鬼靈精,舅舅又不是說書人,哪兒來的故事講?快些去吧,選完了讓下人送你房間去。”
施妙魚隻調侃一下氣氛,倒是沒有真的賴著,當下便笑著行禮走了。
等到施妙魚出門之後,便聽得房中隱隱傳來林洲的聲音:“施慶鬆的事情鬧上金鑾殿了,今兒早上聖上下了旨意……”
其後的話,因著施妙魚越走越遠,那聲音便越發的聽不真切了。
不過,就這幾句話,也不妨礙施妙魚聽到了關鍵點。
她的腳步輕快,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個計劃,原本是想要施慶鬆倒黴的,隻是沒想到施慶鬆這麼倒黴,居然都鬧到金鑾殿上去了,那必然是被言官參奏了吧?
這一下,施慶鬆絕對不不可能那麼容易善了了吧!
施妙魚猜的的確沒錯,施慶鬆果然沒有善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被那一個言官參奏的,而是被十多位官員聯合參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