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裘映瑤失去的不止是這一個孩子,這一罐紅花喝下去,她此生都別想再有孩子了!
“你!本侯打死你!”
施慶鬆抬腳將那試圖阻攔自己的婆子踹開,伸手便朝著林嫣然的臉打去。
林嫣然不閃不避,伸手阻止了婆子們護著自己的舉動,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侯爺盡管打,正巧我還發愁沒證據去順天府尹喊冤呢。”
她的聲音分明很淡,可是施慶鬆的手竟然再也沒有打下去。
“你威脅本侯?”
林嫣然推開他的手,道:“侯爺寵妾滅妻,妾身不過去官府如實以告,怎麼算是威脅?”
“你,你這個賤人,本侯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了你!”
施慶鬆被她話中的意思氣到,自然知道如今的林嫣然做的出來這事兒。一想到他在太傅府上所談起的事情,施慶鬆突然不敢再打她了。
若是平常時候倒是罷了,可是現在是非常時刻,他這個沐陽候攤上大事兒,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賭不起。
正在此時,床上的裘映瑤悠悠轉醒,在看到施慶鬆的時候,頓時淚如雨下:“侯爺……”
女子的聲音嬌軟而可憐,她的裙子被血濡濕,臉色蒼白的像是厲鬼一般。
施慶鬆被裘映瑤的模樣嚇到,頓時衝著外麵吼道:“你們都是死人麼,快請大夫來!”
他說完這話,心疼的走到床前,握住裘映瑤的手問道:“瑤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到底是這麼多年的情深意切,這會兒施慶鬆倒是真的心疼起裘映瑤來。
聞言,裘映瑤咬唇看向房中,待得看到林嫣然後,頓時渾身一顫,恐懼道:“侯爺,我們的孩子……夫人她,她!”
她說到這裏,似是說不下去,像是想到什麼害怕的事情一般,緊緊地抱住了施慶鬆,哭的不能自已。
在施慶鬆看不到的地方,裘映瑤用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嫣然。
見狀,林嫣然冷冷一笑。
她的笑容落在施慶鬆的眼中格外刺眼,頓時氣急敗壞的指著林嫣然罵道:“你這個毒婦,到這個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本侯怎麼沒早看出來你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侯爺現在看清楚也不晚。”
林嫣然的話始終平淡無波,可說出的話來卻將施慶鬆氣得幾乎發抖:“再說了,就算是毒婦,那也是被你逼的。侯爺若是真有本事,就寫休書休了我為你的小情人出氣,而不是隻會在這裏嚶嚶狂吠。”
“你——你真當本侯不敢休了你麼?”
施慶鬆氣得站起身來,抬手就想打她,卻又攝於林嫣然的表情,竟然不敢下手。
見施慶鬆的手指頭都氣得在打顫,林嫣然的笑容越發濃烈了幾分,淡淡 道:“求之不得。”
她滿意的看著施慶鬆臉色黑如鍋底,繼續道:“不過,就算侯爺今日不休了我,我也要跟你和離。這沐陽候夫人的位置,我不稀罕!”
她說到這裏,將一紙和離書扔到了桌案上,懶得看施慶鬆的臉色,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早在命人熬紅花的時候,林嫣然就想好了。之所以鬧得這麼大,就是要讓事情無法收場。
這個沐陽候府,不但她不會待,女兒也會一並帶走。方才她讓高嬤嬤帶著施妙魚離開,就是為了防止施慶鬆不讓她帶走人。
現在女兒跟丫鬟都離開了,她等著施慶鬆,就是為了將這一張和離書扔給他。